去年的除夕還是光棍一條。
只能跟云叔,閻訶三個人圍著烤火爐大眼瞪小眼,今年不但多了兩個嘰嘰喳喳的老婆,還有一位敬玄打心眼里尊敬的長輩,以及敬嬋這個淘氣的小丫頭。
她的小伙伴武家姐妹也回到她們母親身邊過年去了,離家近的丫鬟們也被敬玄特批允許回家與父母團聚,所以這小丫頭只能纏著她叔父, 讓他早點給自己添個弟弟玩。
“弟弟是拿來給你玩的?”
敬玄故意板起一張臉,心里卻微微有些遺憾,明明自己有個兒子卻不能與之相認,實在可惜。
“嬋兒說得沒錯,你身為一家之主,是該早些考慮這個問題, 敬家可不能沒有血脈。”
義成公主笑得十分古怪,敬玄一聽便知她老人家在打趣自己,敬家有沒有血脈,您老人家豈有不知之理?
想到此處,敬玄捏了捏大侄女的鼻子,無奈道:
“生孩子可不是叔父一個人就能說了算,這你得問問你的兩位嬸娘,看她們怎么說。”
見夫君把話頭引到自己頭上,李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說不想懷孕才是鬼話,身為敬玄明媒正娶的夫人,她何嘗不想早日為敬家誕下后代?
可她深知自己的身子孱弱,直到最近這一兩年才有些起色,究竟能不能懷上還不好說,這些日子她一直偷偷派人去太醫院取藥調養身子,可無奈自己的肚皮實在是不爭氣。
“妾身也想,奈何沒動靜啊…”
相比之下,宇文修多羅就明顯要開朗許多,還知道自嘲幾句。
不過她也有私心,想早李真一步為敬玄誕下長子, 李真的公主身份已經足矣保證她的孩兒將來最少能混上一個公爵, 而她自己的出身比不得李真,只能仰仗夫君多立功,子女才能享受萌蔭。
“叔父,你是不是不能生啊?嬋兒聽武珝說,好多男子生不出孩子都怪罪到女子頭上,其實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小丫頭的話讓正在喝茶的敬玄差點沒當場嗆死,好不容易在宇文修多羅的幫助下鋝順了氣,拍了一下侄女的羊角辮,沒好氣的說道:
“以后少跟那姓武的丫頭鬼混,一個丫頭片子懂什么。”
為了趕緊結束催生這個話題,敬玄撿起地上的火勾,從爐灰里掏出幾個烤得漆黑的紫薯,扒拉干凈了準備撿起來嘗嘗,害怕敬玄燙傷的李真連忙起身,接過了這項任務,嘴里還嘟囔道:
“夫君干嘛讓丫鬟們都回去…”
敬玄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丫鬟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也有對天倫之樂的向往, 再說了,咱們一家人聚在一塊, 沒有外人摻和,多好啊…”
“那云叔呢?您怎么把他也給攆走了?”
李真一邊蹲在地上剝皮,一邊歪著腦袋問。
敬玄哈哈大笑:
“那老頭已經不是咱家人了,是村頭劉寡婦家的了,把他留下來干嘛?”
一聽敬玄說起這個李真就來氣,鼻孔哼哼半天才答道:
“好歹也是侯府的大管家,成天跟著一個寡婦鬼混,連個名頭都沒有,傳出去丟的可是夫君您的臉。”
李真說著就把第一顆剝好的紫薯遞給敬玄,讓他先吃,然后又忿忿不平的說道:
“不成,等開了年,妾身做主,讓云叔與那劉寡婦成親,免得外人嚼舌根,傳出去不好聽!”
敬玄隨手將那枚紫薯遞給口水滴答滴老長的敬嬋,正要替云叔說幾句公道話,就聽見侄女忍著嘴饞的沖動,把自己遞給她的紫薯恭恭敬敬的捧到義成公主面前:
“祖奶奶先吃。”
義成公主樂得牙不見眼,笑瞇瞇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夸她是好孩子,然后只在紫薯上摳了一點放進嘴里,讓敬嬋趕緊趁熱吃。
“有了這紫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