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犬山家族地。
蛇歧八家并非一開始就是黑道家族,日本黑道到江戶時代才算真正成型,在那以前蛇岐八家一直都是貴族家族,畢竟日本直到明治時代前平民都是沒有姓氏的,而蛇歧八家的存在的時間幾乎可以追溯到日本最早的可查歷史。
犬山家的族地是幾百年前遺留下來的古建筑,數百年間幾經破敗和修復,如今還保留著相當的古建筑風格,族地外的路兩旁種了兩派櫻花樹,此時。
楚子航走在櫻花樹間,腰間配著村雨,雖然穿著完全現代化的服飾,但那副冷硬如鐵的表情倒是和村雨跟櫻花樹很配,莫名地像個電影里的武士。
古式的院門兩側站著穿黑色西裝的黑道人士,他們是這里的保安,如果在古代應當是一身侍衛的打扮,看到楚子航佩刀過來,這些人立刻伸手放在腰間,握住電棍,以防來者突然襲擊。
“我找犬山家主,”站定在院門前,楚子航對著離自己最近的黑道人士用漢語道,“麻煩通報一下。”
楚子航愛學習,知識儲備豐富,但日語并不在他的學習列表里,他對日語的了解僅限于玩過的部分游戲里的語音。
“請問您是?”所幸門口的保安也會漢語,犬山家的安保水平著實奢華。
“楚子航,”頓了頓,楚子航補充道,“我的朋友是源稚生。”
犬山家的人自然不會不知道源家家主的大名,聽楚子航爆出這個名字,保安臉色一肅,客氣地低下頭道了一句“您稍等”,轉身快步進去找犬山賀通稟。
片刻后,保安走出來,恭恭敬敬對著楚子航做了“請”的姿勢。
在保安的引導下走進一間屋子,楚子航看到了正坐在小幾前的犬山賀。
“貴客到來,招待不周,請見諒。”犬山賀起身跟楚子航握手。
手掌交握的一瞬間犬山賀心里一驚,他是日本最頂尖的劍豪,若非不在乎劍道上的虛名,自封“劍圣”也無不可,僅僅只是握住楚子航的手,他就感覺到了這個不過二十歲出頭的青年身上那如同刀劍般銳利的氣質,以及那手掌下如巖漿般平靜暗涌的恐怖力量。
什么樣的老師才能教出這種學生?難道他的劍道是學自昂熱嗎?
犬山賀心里猜測。
犬山賀和楚子航相繼落座。
既然是蛇歧八家的貴客,哪怕只有楚子航孤身前來,犬山賀也要拿出鄭重的禮節來接待他。
但犬山賀實在想不通楚子航為什么單獨來找他,莫非是他看出了自己是個劍豪所以要來一場關于劍道的切磋?
或者是他看上了晚宴時陪在他身邊的知性美人琴乃?雖然他身邊的戀人美得如同從童話中走出,但琴乃也是一等一的美人,還有圍棋才女的氣質加分,正好對上楚子航的口味也是有可能的。
“這是今年新采下的‘玉露’,請品嘗。”犬山賀道。
日本的玉露茶傳自辻利右衛門,在茶樹剛抽新芽時為其搭建遮陰棚,遮擋住陽光,等到采摘之時只取最頂端的嫩芽,以蒸汽高溫殺青,速冷后揉捻成松針的形狀,這樣的茶會帶有甘甜的芳香和正宗上品抹茶所帶有的“海帶的氣息”。
青釉茶杯中升起裊裊白汽,清雅的茶香隨著白汽擴散開,空氣中已滿茶香,楚子航卻能敏銳地從其中察覺到一絲辛辣刺激的氣味。
“您喝酒了?”楚子航看向犬山賀,問道。
“真是敏銳的察覺能力,現在的后輩實在不能輕視啊,”犬山賀笑道,“老夫剛剛確實喝了些酒,真是失禮了。”
“不,是我冒昧來訪。”楚子航搖頭。
和路明非這個正常人在一起混了紀念,楚子航的情商也有所增長。
“您喝酒,是因為犬山狩右尸體被盜走的事情嗎?”
只是可能增長得還不太夠。
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