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抵罪。”緣空平靜道。
“必須要死?這也算度化?”酒吞童子問道。
“度化不可脫罪。”緣空道。
櫻井町子一邊充當翻譯,一邊在心里吐槽——這種度化方式,有人愿意被度化那就怪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酒吞童子聽完這句話后慢吞吞地站起來,對著緣空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想活著。”
“那老僧只能超度閣下了。”
緣空雙手合十,厚重的佛光披散下來,照亮了屋子。
這又是什么言靈?
櫻井町子來不及吃驚,轉眼又透過墻壁上的大洞,看到外面鴉天狗手持大太刀,背后一對漆黑的羽翼振動,飛行在空中,和傳說中的妖怪鴉天狗別無二致。
我這是……在做夢?櫻井町子揉了揉眼睛,又擰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疼的,不是夢啊。
風間琉璃掃視了屋子里一眼,突然感覺這一幕似乎和前幾天在源氏重工地下有點相似。
不到半秒的猶豫后,他決定不趟這趟渾水,直接向后退到角落里,舉起雙手向著其他人示意“你們打,我不摻和”。
……
極樂館一樓大廳。
木谷壽美枝今天總覺得心緒不寧。
今天酒吞童子大人的朋友來找他,大人不讓她在外等候,一樓以上的樓層要么是貴賓們的包廂賭室,要么是極樂館管理層的辦公室,都不許服務員隨意逗留,她就只能來一樓找個不起眼的角落待著。
“轟隆——”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劇烈的晃動從樓上傳下來,一樓大廳的賭客們頓時騷動起來。
一次晃動后,只安靜了片刻,便有更加劇烈的轟鳴和晃動再起,極樂館的保鏢們收到命令,開始組織賓客們有序撤出,其中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賭贏,死活不許對手離開的賭桌的賭客,甚至直接被高大的保鏢們扛了起來帶走。
作為“風景”,極樂館周圍是人工挖鑿的湖,湖面種滿荷花,用一座精致的木拱橋連接大廳的門和湖的岸邊,往日里這是美景,現在一座木拱橋反倒成了撤離的阻礙。
擠在撤出的人群里,木谷壽美枝也走出一樓大廳,沿著大廳門口的木橋向著對岸走過去。
她站在橋上,扭頭向著這座奢華的木質建筑看去,正好看到它的頂層坍塌下來。
糟了!酒吞童子大人還在頂層!
木谷壽美枝一下子慌了,她想逆著人群沖進去,但嬌弱無力的她只能被人流裹挾著向前,一邊眼睜睜地看著極樂館從上到下坍塌,一邊走上湖岸。
等到幾乎所有人都撤出來,這座建立在人工湖心的奢華建筑已經變成了一座搖搖欲墜的危樓,四層的結構只剩下一樓還在苦苦支撐,往上的三層樓都已經坍塌地不成樣子,但廢墟之間卻依舊在此起彼伏地發生沒有火光的爆炸,好像那里面被塞滿了大量無煙無火的高壓氣體炸彈。
可如果真是有人要炸毀這座建筑,把炸彈安置在一樓的承重結構附近不是更加方便又高效嗎?
站在岸邊的賭客們發出雜亂的聲音,有人安撫自己帶來的的女伴,有人抱怨極樂館的建筑質量太差,還有人紅著眼睛破口大罵——他們馬上就要在賭桌上大賺一筆,卻被保鏢們強行帶離,眼睜睜地看著一大筆錢在眼前被埋葬,此刻甚至有失控者對著保鏢廝打。
“轟——”
幾乎能讓圍觀者耳鳴甚至鼓膜破裂的驚天巨響中,極樂館廢墟里的碎片沖天而起。
這些碎片被沖擊波掀上十幾米的高空,向外四散開來,重的落在周圍的人工湖里,濺起無數水花,輕的紛紛揚揚地砸在岸邊賭客們的身上,讓他們慌張地抱頭蹲放。
木谷壽美枝也和其他人一樣蹲下抱頭,卻看到極樂館連一樓也坍塌了,大廳的廢墟中卻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