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墨漆黑,潮水的聲音一浪接一浪,月光下浪尖泛起一點光亮。
源稚生趴在礁石灘上,將櫻抱在懷里。
在須彌座沉沒后,他和櫻乘坐的逃生艙在海嘯中向著岸邊行駛,雖然比開出去沒多遠逃生艙就解體的威格拉夫幸運一點,但終究只撐到了接近岸邊的時候,沒能順利上岸。
慌亂之中源稚生只來得及將離他最近的櫻護在懷里,但海潮卷攜著雜物,沖擊力來自四面八方,在這大自然的偉力中就算是源稚生也難免受傷,尤其是在龍骨狀態(tài)難以為繼之后,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在這種沖擊中折斷了不少。
在周遭的沖擊中源稚生迷迷湖湖地帶著櫻爬上岸,隨后便失去了意識。
在昏迷之前,源稚生用盡最后的力量和清醒,把昏迷的櫻抱在了懷里,他身為皇自然不畏懼寒冷,但以櫻的血統(tǒng)卻難以抵抗冰冷長夜和呼嘯海風對她體溫的侵蝕。
迷迷湖湖之間,源稚生似乎能感覺到自己懷里溫暖的身軀正在逐漸變得冰涼,溫度和生命體征正從這具健康的身體中流失,像是有著裂痕的沙漏,沙子一粒粒地從縫隙間漏出來。
源稚生閉著眼睛,漆黑的視野在某一刻突然提亮了幾度。
“找到少主了!還有少主的家臣櫻大人!”
聲音好像從很遙遠的地方飄過來,源稚生感覺有一股力量想把櫻從他懷里拽出去,他用力地抱緊櫻,旋即他感覺自己和櫻似乎一起被架了起來。
“快!醫(yī)療組!緊急搶救!”
……
足立區(qū),明石家。
烏云壓蓋下來,天氣又陰又沉悶,仿佛連風也停止了流動。
“神皇尊?什么神皇尊?你們可能是找錯地方了。”
明石孝之露出些微的警惕神色。
以津真天這一頭綠色的殺馬特發(fā)型一下子讓明石孝之聯(lián)想到了那些每天在街道上騎著改裝摩托游蕩的幫派青年——或者說暴走族。
這些人年紀普遍在二十歲左右,大多數(shù)都加入了某個地頭蛇小幫派,把頭發(fā)染得五顏六色,在鼻子、耳朵、嘴唇或者其他地方穿上金屬環(huán),男孩們騎著改裝后排氣管可以噴火的摩托車,女孩們穿著露肚臍和大腿的衣服,坐在男孩的摩托上。
每到太陽落下這些人就在街道上狂飆飛馳,在經(jīng)過路人身邊時身手拽走他們的包或手機,在發(fā)動機的轟鳴中留下一連串的嘲笑——他們這么做既是因為好玩,同時也是為了賺取在酒吧里喝酒抽煙,甚至服用違禁藥物的資金。
而在對著被搶劫的路人發(fā)出嘲笑時,有人就會留下自取的中二名號。
“神皇尊”這幾個字怎么聽都不是正常的名字,要說是某些暴走族給自己取的中二名號那倒是很正常。
明石孝之可不想和這些暴走族扯上什么關(guān)系,因此以津真天一開口,明石孝之就有了關(guān)門的沖動。
“找錯地方?不可能,我能來這里,可是有好幾千人給我指路呢。”以津真天笑瞇瞇開口,像是一條綠色的毒蛇,看得明石孝之心底惡寒。
“你們肯定是找錯了,這里沒有叫神皇尊的人,請去其他地方看看吧。”一邊說著,明石孝之便伸手將門關(guān)上。
以津真天身邊的大天狗抬起一只手抵在門上,明石孝之感覺門像是撞在了一堵墻上。
“以津真天?大天狗?”二樓的樓梯口走下來抱著小狗的少女,她看向門口,露出驚訝的表情。
“玉藻前?”以津真天也是一愣,“你是怎么找到神皇尊這里的?”
“什么神皇尊?你們?yōu)槭裁匆疑窕首穑俊庇裨迩鞍櫭迹澳銈円疑窕首饝撊ズ5椎难膳嘤龍觯瑏頄|京干什么?”
以津真天和大天狗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你不知道?”以津真天反問道。
“什么?”玉藻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