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兩色盛開正好的小野花,細碎圓潤的石子鋪就的道直通院中唯一的大樹下,圓墩石桌上茗茶青煙裊裊。
“小友若不嫌棄還請隨云某院中一敘。”
收起手中的幻滅,不著痕跡地摸了摸手腕處的‘鐲子’,青竹點了點頭:就看這只老鬼究竟賣的什么關(guān)子。
茶過三巡,端坐在樹下的云翼才開始向她娓娓講述。
出身在巴東府一修真小世家,云翼測出雙靈根修煉天賦的那天讓家族中的眾人皆是喜不自禁,深深寄予厚望。
以他的資質(zhì)去往中小門派當(dāng)是核心親傳的待遇。
即使去往七大門派中也是內(nèi)門弟子的,若是好運再被某真人真君看上收為親傳,那便是一步登天修煉資源自是不愁。
可那時的他年輕氣盛被家人寵溺得不成樣,自認不比天靈根差多少的想法讓他抱著滿懷的希望參加了那年的擇徒盛典并如愿入了昊天宗。
進了宗門才見識也領(lǐng)悟到了他與真正天才的差別竟是拍馬不及。
自此他沉下心來苦心修煉,終于是在二十八歲那年成功筑基得以下山歷練。
也是在那年,他遇上了這一生的摯愛。
“因緣際會,幸得它才以成為鬼修殘喘至今,魂體卻又不得不受困于它。”
云翼望著對面似聽得認真的小姑娘,眼神滿是惆悵憂傷,“幾十年時間匆匆而過,她怕是早已不在化為黃土。”
生為凡人的她終是等不到自己回去,可當(dāng)年他離開時她已懷了孩子,也不知是男娃還是女娃?若平安順?biāo)斓亻L大現(xiàn)在也該比眼前的小姑娘還大了幾歲啊。
已聽明白的青竹知曉了他的用意,“前輩,晚輩并不認識佛修,這個忙怕是…”
若單純只是讓自己前往連城尋找他的后人,是凡人或許還有可能成婚生子依然生活在他說的家中。
可要是那孩子身有靈根成了修士,茫茫人海她上哪去找人?還是個姓名不詳樣貌不詳?shù)娜恕?
所以無論他所求為何,怕都是難辦。
“我知曉。”云翼又何曾沒有設(shè)想過這種種可能,所以孩子最好還是自己去尋找,“小友,若是可以不知能否幫云某人尋位佛修?作為回報某愿以鬼修法門悉數(shù)相告。”
‘好個老鬼,咱小竹好好的作何要那鬼修煉法,這不是變著法咒人呢?’
青竹還沒有什么反應(yīng)倒是鳳景先忍不住炸毛。
本來嘛,它家小竹不論是什么天賦還是資質(zhì)都是絕頂,哪會有用到這破法門的機會。
青竹她之所以沉默,倒不是覺得什么有備無患真想要那鬼修法門的念頭。
而是聽著他的故事想起了娘親阮音。
幼時在雙峰村每每她透過自己看著某人的眼神,都讓從沒有經(jīng)歷過的她感受到那種濃烈的期盼與至死不渝的愛意。
等一個人,等一個注定不歸的人,該是比被困不得自由的那個更痛更煎熬吧。
長嘆口氣,不知她的那個親爹是不是也如他這般,是死了還是真有什么迫不得已?
“前輩,我答應(yīng)您。”
以她表現(xiàn)出來的性情云翼還以為自己或是得磨上許久,或是得鎩羽而歸無功而返,不想她竟然出乎意料這般爽快的應(yīng)允了!
“可是…當(dāng)真?”
“青竹從來不輕易許諾。”
因為許下就代表一定得做到,青竹起身揖禮,“雖不知具體時間但五年內(nèi)青竹必定前來赴約。”
“好,好!”云翼喜極,亦是快速起身深深回禮,“小友仁義,云某謝之!”
雙手翻轉(zhuǎn)一枚玉簡和長形玉盒出現(xiàn)在他掌中,云翼沒有猶豫地將它們遞向她,“云某身無長物,這算是辛苦小友的報酬也是給小友的見面禮。”
“前輩不若等青竹將…”
“不必,你尚且肯信我一鬼修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