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副院長傷痕累累、嘴角溢血,就知道這位院長是什么樣的讀書人了……
“錯、哪里錯了?”三位大儒異口同聲問道。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
何長安忍不住就想裝一波,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這么中二的話,在一個正常的大唐,必然會振聾發(fā)聵、人前顯圣,他何長安就算是躺著混吃等死,也能風(fēng)風(fēng)光光一輩子。
問題是這個大唐、不對勁。
以武立國的大唐,斥儒、道、佛皆為旁門左道,張橫渠先生這四句教一出口,估計會被打死的……
“先請教一句,院長、二位先生,讀書人的天職是什么?”何長安問道。
“讀書人、的天職?”三位大儒一愣,陷入沉思。
這問題看似簡單,實(shí)際上卻是每一個讀書人都在思考、卻總是不得要領(lǐng),很難一言以蔽之。
對了,是思無邪?
也不對,那是一種讀書人的精神狀態(tài),算不得是天職……
‘修口、齊家、治國、安邦、平天下?’
‘學(xué)富五車,滿腹經(jīng)綸,飽讀詩書,賣與帝王家?’
似乎、都有些牽強(qiáng)。
自古以來,讀書人的天職太多,反而讓自己有些犯糊涂,自己的天職到底是什么……
這便是后宮太多、只能翻牌子的煩惱吧。
“狗賊何長安,那你說說看,讀書人的天職是什么?”院長眉頭緊鎖,很認(rèn)真的問道。
‘嗯,大唐讀書人其實(shí)還是不錯的,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這就很難得了。’
“我有兩首詩,送給三位院長、先生,文辭粗鄙不堪,卻很能說明問題;提前聲明,不準(zhǔn)打臉。”何長安笑道。
抄詩,這個他沒什么信心。
三位大儒點(diǎn)頭稱是,保證不動手動腳,何長安這才略感放心。
“提前說好,不準(zhǔn)動手,更不準(zhǔn)打臉,否則……否則我就罵佛門、道門的去!”還是再加一道保險為好,讀書人的嘴、一般說話不算數(shù)。
“好好好,不動手不動手,誰動手誰就不配稱讀書人!”三位大儒笑瞇瞇的答應(yīng)下來。
“那好,我就抄、咳,我就先寫一首《與書院大儒論讀書人天職有感》,括號之一(劃去)。”何長安沉吟著,端起半碗冷茶喝了一口,潤潤嗓子。
‘這小子還算識趣,詩的題目就很好,既不得罪人,還將書院大儒點(diǎn)清楚;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寫清楚到底哪幾位大儒……’
趙正院長、溫太原、杜十三拭目以待。
何長安輕咳一聲,念道:
“嘰嘰喳喳幾只鴉,滿嘴噴糞叫呱呱。
今日暫別尋開心,明早個個爛嘴丫。”
“……”
特么的,這小子故意的吧?這也算詩?順口溜也沒這么刻薄的啊……
“狗賊!”趙正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向何長安那張嘴……
不過,手掌距離何長安臉上尚有二三寸時,院長看到這狗賊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看就是在嘲諷。
‘讀書人,逼臉呢?
言而無信、不知其可也!’
啪的一聲脆響,院長的那一巴掌臨時拐了一個彎,在空中一個漂亮的側(cè)滑,準(zhǔn)確的打在咬牙切齒、準(zhǔn)備動手的馬代臉上……
“孽徒,說好的不動手,你想干什么!”院長暴喝一聲,再一腳將學(xué)生踢了個跟頭。
馬代:‘窩草,是學(xué)生看你想動手,忍不住想幫忙的……’
“狗賊、何長安,請再寫一首!”院長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何長安輕輕撫著臉,搖頭苦笑道:“既然講的是讀書人的天職,那我就冒險再寫一首吧。”
院長、溫太原、杜十三以及馬代、李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