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二十三人錯落有致的搭配開來,讓長達百步的一段小巷成為死地。
一名六品武夫站在遠處,黑色斗篷包裹嚴實,只露出兩只眼睛頗為疑惑:‘區區一名才入品的武夫,怎么會瞬殺十二名八品武夫?
而且,還是用劍……’
那十二名殺手的尸身他親自查驗過,全身上下,只有咽喉處留下一道細微傷口,劍氣透體而入,瞬間斃命。
長安城里,使劍高手不多,僅有的那幾人盡在道門。
難道,是道門的插手此事?
六品武夫算得上銅皮鐵骨,自是不怕被人一劍封喉,但那凌厲劍氣……畢竟還是可以造成極大傷害。
所以,他盡量讓自己的氣息內斂,與黑暗環境交融,猶如一條致命的毒蛇,隨時準備斬出他那雷霆一擊。
……
何長安走的很慢,也很隨意。
他沒有鎖定任何人。
這么多六品、七品武夫,隨便出來一個,應該都可以吊打自己,那還鎖定個錘子。
作為一名食氣決二十三層、剛剛入品的武夫,最基本的判斷就是、一旦斬妖司的那些家伙摸魚放水,自己就死定了。
但作為曾經的特種兵、保鏢和殺手,何長安卻只相信一句話:‘能救自己的,永遠是自己。’
他慢慢走著,體內靈氣、浩然正氣同時運轉,護住全身經脈、血肉、骨骼和五臟六腑。
對方既然是夜神教余孽,各種陰損手段應該會層出不窮,武夫的肉身強悍,但神魂之力太過弱雞,簡直就是銅頭鐵臂玻璃心……
丹田靈海里,小黑棍隨時待命。
他的左手,穩定而有力的握住刀柄,右手入懷,摸出一面似金非鐵的腰牌,卻正是縣尉楊大人所贈之物。
加入斬妖司后,何長安才搞清楚,那面腰牌是斬妖使的防身利器,可化為一面三尺小盾。
雖然沒什么大用,但聊勝于無。
……
兩百步、一百五十步;
一百三十步。
一百零一步。
再向前跨出一步,便進入黑衣人布置的殺陣之中,那一段小巷,表面看去沒什么變化,但何長安用靈目之術望去,卻是暗藏殺機……
何長安向前跨出半步,迎面就是一陣風。
他隨手將那面腰牌擲出,身形一晃,隱入左手邊、低矮廊檐下的黑暗中。
嘭的一聲巨響,那面腰牌被扔進殺陣的瞬間,就被何長安以特殊手段,自爆了。
一團暴烈、熾熱的氣息剛要席卷而過,卻被殺陣強行壓制、禁錮,慢慢消散開來……
趁著腰牌自爆的瞬間,何長安身形再一晃,破窗而入,進了那間破敗草房。
然后……失去了蹤跡。
……
百步以外,六品武夫眼皮微跳,心頭涌出一絲警兆。
他握住了劍柄。
一條不起眼的小魚,竟然有如此靈敏的警覺,看來、果然還是有些不太一般。
不過,區區一名剛入品武夫……
“小心……”
黑暗中,有人驚恐的喊了半聲,似乎被人突然捏斷了喉嚨,再無聲息。
黃泥巷兩邊的墻角、土屋、廊檐下,開始出現一陣輕微騷動,有人忍不住拔出半截兵刃,在黑暗中警惕的睜大眼睛……
殺陣出現一陣微微波動。
六品武夫瞳孔微縮,傳音給手下:“不要妄動,各就各位。”
波動很快消失,小巷深處,再次陷入死寂。
“劉公公,斬妖司的那些人,確定被引開了?”六品武夫微微側臉,對著黑暗中的某處,傳音問道。
“高公親自出手,你說呢。”劉公公傳音,語氣冷淡、傲然。
……
何長安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