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的,可別真打斷了,小心阿蘭抓你老臉。”幾名酒客調(diào)笑道。
“她敢!還反了天了!”老爹氣的不行,只好端了半碗客人喝剩的冷酒,一飲而盡,“想當(dāng)年、我在北方當(dāng)邊卒時,怕過誰?”
“老掌柜的,當(dāng)年的北方之戰(zhàn),你參加了?”有人問道。
“嗯,參加了。”老爹的情緒瞬間低落下去,拿一片破抹布,默默擦著榆木桌子,不再言語。
原本佝僂的背,似乎彎曲的更加厲害,人也蒼老了很多……
“聽說,當(dāng)年的北方之戰(zhàn),鄭公率領(lǐng)三十萬將士,活下來的不足一成,可算是我大唐立國以來,罕有的一次大敗仗呢。”
“都說鄭公是我大唐支柱,戰(zhàn)功甚至超過鎮(zhèn)國公,如此說來、也不過如此嘛。”
“話也不能這么說,畢竟我人族衰弱,千百年來,都是被人壓著打……”
“鄭公領(lǐng)兵,四場大戰(zhàn),敗了三場,折損我大唐將士近百萬;如今執(zhí)掌斬妖司,卻讓一只大兇之物潛藏長安城,害死胭脂巷的兩百余人。”
“在我大唐,竊位素餐者、莫過于鄭公……”
“慎言!你小子不想活了?”
……
酒客們議論紛紛,言辭之間,對鄭公、對當(dāng)年的北方之戰(zhàn),頗多微詞。
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老爹的眼角,慢慢滲出兩滴渾濁的淚。
……
回到何長安的小院,阿酒提一大桶井水,洗一把臉,便開始生火做飯。
這處小院子,現(xiàn)在屬于何長安。
只花了不到八兩銀子,一處兩進的院子就到手了,想起原主人痛心疾首、后悔不迭的樣子,阿酒就沒事偷著樂。
‘等他回來,送他一座價值五百兩的院子,一雙鞋、一頓酒肉的人情,差不多就能還上吧……’
‘不過,還是殺人還賬快些。’
簡單的一頓飯,阿酒吃了足足大半個時辰。
對食物,他有一種天然的敬畏。
所以,只要時間充足,他都會很認真的做飯、很認真的吃飯,慢慢體味其中的快樂。
將鍋碗清洗干凈,阿酒回到一間客房,從懷中取出何長安留給他的‘食氣決’,開始‘修煉’……
一個時辰后,他睜開眼,搖頭苦笑。
何長安那個家伙,送他的功法太過高深,根本就無法修煉啊。
這么多日子,阿酒每天都會很認真的‘修煉’一兩個時辰,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所謂的靈氣。
之所以一直堅持,只是出于一種莫名的信任,覺得何長安絕對不會騙他。
同時,他也是在這種明知會無功而返的打坐修煉狀態(tài)下,錘煉自己的心境。
至于‘食氣決’無法入門,只能說、他阿酒天生就是一個練劍的,在武夫修行一途,資質(zh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