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會出氣的螻蟻;
可你們、都想什么呢?
陳頭兒出事,你以為我不傷心?他都救過我好幾次命,我還欠他十二枚還陽丹的功勛值。
斬妖司就是我的家,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是我姐、我哥……”
‘以后熟悉了,再加一句我媳婦。’
男兒有淚不輕彈,皆因演技不過關。
何長安為了在陳雙刀手下活命,連口吐白沫、全身抽抽之事都能做出來,聲情并茂念一段道白算得了什么?
小樣兒,要不是打不過你,老子都懶得飚演技……
魚幼薇停下腳步,背著身子,沉默好一陣子,淡然說道:“過完年,你就可以出去了。”
看著魚幼薇出門,何長安卻沒有一下子放松。
他覺得有些古怪,最近、怎么總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于是,他只能繼續飚演技,仰面長嘆一聲,緩緩落座,端起一碗酒,神色黯然,竟哽咽著喝不下去。
……
“唉,可憐的孩子。”鎮妖樓七層,盯著‘監控’的紅袖姑娘眼圈紅了。
“可憐個……好可憐啊!”張議潮剛要口吐芬芳,瞥一眼紅袖,便連忙改口,“等過完年出來,讓他來我的鎮魔營!”
一直埋頭讀書的鄭公,抬頭瞅一眼玉璧之上、何長安的影像,微不可查的搖頭苦笑,換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繼續讀書。
“羅大器也太不像話了,把一個剛剛入品境的斬妖使丟鎮魔塔下,走火入魔了怎么辦!”紅袖氣呼呼的站起來,一步踏出,人便出現在百丈以外。
“我去幫他出口氣。”
話音尚未落下,她那俏生生的紅影幾個忽閃,便消失了。
看她去的方向,似乎是未央縣一帶。
……
長安城,太平巷的一座荒廢宅院里,李義山苦著臉在燉肉。
這場雪下的太久,再加上時令已然立春,氣溫尚未回升,但地氣開始復蘇,柴火都濕的不像樣子。
廚房里烏煙瘴氣,李義山憑借一團浩然正氣將自己罩住,這才免去被煙嗆。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有燒火做飯釋放浩然正氣的?”小尼姑大咧咧坐在門檻上,小嘴鼓起兩個小包包。
她剛才被煙嗆出來,眼角還沾了些許清亮的淚花,自是一肚子的氣沒地兒撒,瞅著滿頭騷亂白發的李義山,就想上去踢幾腳。
“都說你是大才子,依本公……咳,依貧尼看來,你就是一……咳咳。”
“咳咳咳……”
一股濃煙涌出來,被風一卷,便罩住了正準備口炮的小尼姑,讓她連連咳嗽,眼淚鼻涕一起流出來。
“李義山,你個老騙子!”小尼姑氣的連連跺腳。
李義山系一條臟兮兮的圍裙,搓著兩只干瘦的手,滿臉歉意的跑過來,揮手放出一團浩然正氣,將小尼姑也罩起來:“等老夫尋見何長安那狗賊……”
“閉嘴!”小尼姑杏眼圓睜,都快瞪出火來了。
李義山搖頭苦笑,嘴里猶自嘀咕著:“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何長安,你給老夫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