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大名鼎鼎的錦瑟姑娘?何長安只是在心里默默嘀咕一聲,沒怎么在意。
這姑娘是有七八分姿色,一張臉也算清秀可人,肌膚如雪,自帶一縷淡淡的書卷氣。
仔細一看、比小尼姑還坦蕩……
算了,換人。
在文盲何長安看來,這位長安城的頭牌清倌人,真不如身邊這位、嘰嘰咕咕說個不停的‘嬰兒肥少女’。
“你的這手藝,馬馬虎虎吧……”嬰兒肥少女快速擼著串,一張小口塞了七八塊肉,鼓起來兩個大包,使勁嚼著,卻還要含含混混的說話。
看著她這副吃相,何長安突然想起,那個小尼姑也是這副吃相。
甚至,比眼前這位還過分。
“喂,你叫什么名字?”嬰兒肥少女終于擼完手中串,意猶未盡的吸吮著幾根青蔥手指,一臉的愜意。
“何長安。”
“我叫荔枝?!?
“好名字。”
“一般般吧,聽著誘人,又吃不上?!崩笾媚锉еドw,抬頭看天,正好一大團雪落下來,砸在粉嘟嘟的臉上。
“看吧,這名字很好嗎?”她隨手抹去臉上雪、水,展顏一笑,道:“何長安,以后常來啊,給我烤肉吃,姐姐免費給你唱曲兒?!?
何長安伸手撓了撓后腦勺,訕笑道:“那感情好?!?
“下次來,記得尋幾斤你說的那個什么孜然粉。”荔枝舔了舔嘴唇,笑道:
“接著擼?”
于是,又一輪燒烤開始了。
錦瑟姑娘實在受不了何長安、荔枝二人,丟下一句‘這烤羊肉串的味道太騷腥’,款款起身,進了小樓。
眼瞅著錦瑟走進小樓,荔枝笑道:“錦瑟姐姐好像不喜歡你?!?
“呃、不會吧,我不夠帥?”何長安調笑一句,認真翻烤著手中肉串,“人家是頭牌清倌人,跟我有毛的關系?!?
那么瘦的,果然是李義山的菜。
剛來大唐,便被一只清秀、骨感的女鬼給透了,何長安對女性的審美,似乎悄然發生變化。
想當年,可是最喜x麗麗的……
“咋、不高興了?”荔枝用肩膀碰碰何長安,吃吃笑道:“你們這些臭男人啊,嘴上不說,心里惦記人家的緊。”
“道不同?!焙伍L安一本正經的說道,“更何況,我也不知她的緊。”
“呃……”荔枝肥嘟嘟的小臉上,出現一抹羞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這個何長安、比讀書人還臉皮厚,她不是那個意思啊……
看著荔枝姑娘有些尷尬的樣子,何長安也不好繼續內涵,抬起頭來,很認真的說道:“放心,哥是她永遠得不到的男人……”
這一波,就十分圓潤。
荔枝瞅著何長安臉,連擼串之事都忘了,目瞪狗呆好一陣子,方才輕吐一口氣,笑道:“你比那個李義山、還不要臉?!?
“要不要來一壺小酒?”
“要啊,無酒不成席,何長安,姐姐挺喜歡你的?!?
……
火光明滅,雪后夜晚的風嗚嗚的吹著,幾大團雪落下來,砸到何長安、荔枝二人頭臉上,讓兩個沒心沒肺擼串人激靈一下。
小樓上,燈光曖昧,有人在唱曲兒。
幽深、哀怨而婉轉。
何長安聽不懂,也不揣著糊涂裝明白,側臉問荔枝:“錦瑟姑娘唱的啥曲兒?”
“唱的是、散關三尺雪,回夢舊鴛機。”
荔枝聽得有些出神,隨口應一聲,便不再言語。
何長安支起耳朵聽了一陣,還是覺得有些不太懂,關鍵是這曲兒唱的太過哀婉,以他少年人的心性,根本就入不了心。
于是,他一邊擼串,一邊默默開啟靈目術,不經意的探入她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