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硬如鐵石。
大散關以北,大雪茫茫,有鬼哭狼嚎若隱若現,兩只撐開翅膀足有三丈的雪鷹,高高飛起。
……
長安城,斬妖司、鎮妖樓上春風拂面。
鄭公手里捏著一枚玉簡,眉頭微鎖,左手手指在石桌上輕輕敲擊,目光深邃,似乎在思量著什么。
鄭紅袖仔細的做女紅,一針一線,一絲不茍,眼神專注而穩定。
張議潮大馬金刀坐在石凳上,瞅著的石壁上的‘投影’嘿嘿傻笑,不時端起一碗酒,猛灌一大口,濺的胡須、下巴、衣襟濕淋淋的。
“嘿嘿,這就是古拳法?王八拳吧?!?
“這狗日的挺有耐心啊,一套王八拳打來打去都一個多時辰了。”
聽著張議潮的點評,鄭紅袖終于受不了了,她抬頭看一眼玉璧投影,隨口說道:“你沒有耐心,人家打拳一個多時辰,你眼巴巴的瞅了一個多時辰?”
張議潮哈哈大笑,指點著玉璧之上,慢吞吞、軟噠噠打出一拳又一拳的何長安,道:
“這什么狗屁拳法,估計連勾欄里那些小姐姐都捶不舒服……”
“這小子是個人才啊,竟然找了一本從未有人練過的古拳法?!?
鄭紅袖冷眼旁觀,停下手中女紅,似乎是要起身。
張議潮猛一激靈,臉色一僵,搓著兩只蒲扇大手,訕笑道:“不過,何長安這家伙心性堅韌,如果長期堅持下去,說不定真會開啟三千六百五十玄竅……
我要好好練功去了!”
瞧著鄭紅袖臉色難看,張議潮縮了縮脖子,就想溜走。
鄭紅袖終于還是站起身來,活動活動手腕,伸了一個懶腰,渾身骨節如爆豆般一陣脆響,渾身氣勢迅速攀升。
“紅袖妹妹,想吃什么?桃心酥還是媚兒醉?我記得胭脂巷那邊一個鋪子就有賣的,要不……”
張議潮苦著臉,腳下慢慢向門口方向挪動,看樣子是有點慫。
不是有點,是真慫。
沒辦法,同為武夫三品境,鄭紅袖同時還是一名劍修,是斬妖司毫無疑問的第二高手,戰力僅次于鄭公。
“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编嵐蝗婚_口,“北境那邊有戰事了?!?
簡單一句話,鄭紅袖、張議潮二人猛然來了精神,齊齊看向鄭公。
“議潮,你回西北邊境,注意佛國和魔族動向?!编嵐烈鲙茁?,悠然說道:“佛國那邊如果求援,讓他們拿出誠意來。
佛家不是最講究因果么,那就跟他們講講,為什么、一切法皆依因果之理而生成或滅壞。”
張議潮躬身領命。
至于鄭公所說的講道理,什么因果、生成、滅壞,聽聽就行,他只負責打仗,負責將所有犯境之敵打死、打殘,打的滾回他們的狗窩去。
講道理的事,一般都是鄭公親自出面的,與他張議潮有個屁關系。
“紅袖,你去一趟北境,”鄭公轉首,正色說道:“北方連年大旱,去年冬天又陡降暴雪,凍死牛羊無數。
估摸著,鬼族部落的日子不太好過,這一次攻打大唐,可能會是孤注一擲、傾巢出動……”
鄭公說著話,緩緩站起身,遙望北方,眉頭緊鎖,看起來甚為憂慮:“你坐鎮北境,我給你找幾個幫手。”
“義父、紅袖定不辱使命!”紅袖姑娘躬身抱拳,緊接著,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羅大器他們都要去南疆、東海沿岸鎮守,哪里……還有幫手?”
“我把何長安借給你,如何?”鄭公突然笑了,有些促狹的瞅著紅袖姑娘:“你不是挺護犢子么?何長安是你的人,你可要保護好了。”
“那個辣雞……有個雞兒用!”鄭紅袖皺了皺眉頭,一臉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