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沒肺的樣子,笑道:“沒事,這家伙賊的很,從不惹麻煩。”
何長安也就不問了。
走出長安城,經歷了一些‘江湖之事’,何長安覺得,阿酒這種從深山老林走出來的小怪物,應該比自己的生存能力強。
尤其是這只三尾小靈狐,能在長安城里廝混多年、還在佛寺里修過道的妖精,自有一番他所不知的手段。
庸人自擾罷了。
于是,二人慢慢吃著包子,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著,沒心沒肺的笑著,相看兩不厭。
整整一個時辰后,何長安這才摸出一粒碎銀,結賬出門。
阿酒一直等著包子鋪的婦人,把找回的十幾文銅錢拿了,這才心滿意足的走出來,抱怨何長安不會過日子,十幾文錢,咋能說不要就不要呢!
何長安哈哈大笑,連說下次一定注意。
身邊有個不吃虧的主兒,感覺還不錯。
出了鎮子七八里路,經過一片稀稀拉拉的山林時,二人突然放慢腳步,幾乎同時進入戰斗狀態。
‘五個人,實力七品。’何長安傳音給阿酒。
阿酒微微點點頭,沒說話。
她想告訴何長安,前面五個人中間,有一個特殊存在,實力應該超過純粹的武夫五品境……
但她也知道,此時此刻,多說無益,反而會影響何長安的心境。
她像一條矯捷的母豹子,身體放的很松,矮著身子,心領神會的橫跨一步,藏于左側一棵大樹后。
何長安看起來輕松多了,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全身氣機內斂,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有兩下子的獵人。
武夫的警覺提示,對方有敵意。
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用何長安的話來說,就是曾經的‘封建迷信’、第六感覺……
七八個呼吸后,何長安便看見了對方。
四個年輕僧人,一只眉心有紅痣的白毛猴子,肆意的打量著何長安,對兇悍的氣息、和濃濃的惡意,絲毫不加掩飾。
尤其是那只白毛猴子,齜牙咧嘴的,雙目之中閃爍著兇悍異芒,似乎就要撲過來,將何長安撕成碎片。
其眉心紅痣,鮮艷欲滴,猶如它的第三只眼,有血色異芒流光溢彩。
何長安停下腳步,默不作聲。
看樣子,對方是有備而來,專門等他的,那就沒什么說的,一場惡戰避免不了。
“你們去捉那女娃和小狐貍。”白毛猴子突然口吐人言,甕聲甕氣的,聽著像七八歲的稚童。
何長安心頭狂跳,覺得這次真是上麻煩了。
他曾在一本閑書上看到過,西方有山,山名睽異,有一支上古神猿叁水猿后裔,金睛白毛,力大無窮,生性殘忍多疑,金鐵土石,人畜血肉,無所不吞,故而被稱為‘吞天猿’。
據傳,吞天猿天賦秉異,成年后,機緣巧合下,吞食海量五行靈氣,眉心紅痣便會爆裂開來,生出一道豎目……
何長安覺得口里有些發苦。
四名年輕僧人雙手合十,微微頷首,轉身向阿酒藏身之所而去,看起來對這只白毛猴子甚為恭敬。
何長安對西方佛國所知甚少,但他明確感受到,眼前這只白毛畜生的惡意,和它絲毫不加掩飾的濃烈殺機。
何長安吸氣,握拳,緩緩向前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