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看書,抬頭看見何長安,大喜之下,剛要站起身來,不料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何長安趕緊上前,扶住老頭兒,笑道:“聽說魚幼薇也在大散關?”
“她剛離開不就,去巡營了?!崩盍x山苦笑道,“你小子,一見面就想給我下馬威,也不看看,咱李義山是那種怕女人的人嘛?”
何長安伸出大拇指,默默點了一個贊,笑道:“果然是站著尿尿的,硬氣!”
李義山想笑,卻害怕牽動傷口,便只好強撐著咧了咧嘴,一頭騷亂白發衰敗如草,果然是傷的極重。
何長安扶著李義山坐下,二話不說,直接一指點出,開始幫老頭兒煉化陰煞之氣。
于是,約莫一盞茶工夫后,李義山猛烈咳嗽,張口吐出一團黑血。
那團黑血落在地上,彈起來足有一尺高,竟然冰凝為硬硬的一塊淤血,可見陰煞之氣的威力。
體內沒了陰煞之氣,李義山臉色很快好轉,雖不能說是紅潤,但起碼有了一絲光澤和血色。
“臭小子,你再來遲些,老夫這條狗命可就丟在北方了。”李義山伸了伸懶腰,試著走了幾步,哈哈大笑。
不料,內傷清除,外傷尚在,老頭兒大笑時牽動肺葉箭傷,猛烈咳嗽起來。
何長安笑瞇瞇的看著,也不去管他,自顧自的取了兩只干凈瓷碗,給自己和阿酒倒上茶水,慢慢喝著。
李義山咳嗽一陣子,慢慢消停下來,搖頭苦笑:“終究還是老了,想當年,年輕的時候,腰上被鬼物抓了一個大洞,咱還是該干嘛干嘛,勾欄聽曲、飲酒賦詩,哪樣都沒耽誤。
現在可好,一點小傷,就要死要活的……”
何長安早就習慣了李義山的矯情和吹牛,也不接他的話頭,突然問道:“李師兄,咱商量個事。”
李義山瞪著何長安,半晌才氣哼哼的說道:“說過了,不準喊我師兄……”
“那我喊你什么?總不能喊你叫爹吧?”何長安有些郁悶的說道。
自從認識了呂先生,書院這幫人的態度,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尤其是這個輩分……似乎整個亂套了。
就連趙正、杜十三、溫太原等人,見了何長安也是欲言又止,想喊一聲小師叔祖,又怕丟份,還惹的老讀書人不喜歡。
須知、老讀書人并未親口說過,何長安是他老人家的學生……
于是,何長安的輩分,就這么給耽誤下來,搞得大家都比較尷尬。
當然,何長安自己覺得挺爽,能讓這幫讀書人吃虧,他甚至覺得、比自己占便宜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