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何長安、張小衍離開青石小鎮(zhèn),繼續(xù)南下,前往龍虎山。
黑旗山樹倒猢猻散,磨盤山也分崩離析,何長安莫名其妙與人搏殺一場,得了一大堆沒用的金銀財寶,順手全送給阿酒了。
連帶著,將兩座山頭,都給了阿酒。
他就想不通,那個黑而清秀的阿酒,咋就那么財迷,聽說兩座山頭都?xì)w她打理,做夢都笑出聲了。
何長安其實更懷念,當(dāng)初在黃泥巷,那個瞪包子的少年。
……
一路南下,天氣漸暖,北境的陰寒之氣蕩然無存,放眼望去,青鸞疊嶂,繁花似錦。
此外,人煙也漸漸稠密起來,每隔一段,便會有村落、小鎮(zhèn),二人卻還是習(xí)慣于野外宿營,不愿去住客棧。
張小衍對此也無所謂,反正何長安的廚藝,比那些小地方的酒樓大廚都好。
何長安的心情漸漸舒暢,張小衍卻開始長吁短嘆,不住口的抱怨,何長安這是多嫌棄自己,這么著急的將他送回龍虎山。
何長安對此,一概不聞不問。
本來,這一趟龍虎山之行,他就有些不情愿,再加上這個‘男美人兒’太招搖,讓他心里總是有個過不去的坎兒。
青石小鎮(zhèn)一戰(zhàn),打的一場辛苦,但最后勝的又莫名其妙,讓他對這位龍虎山大天師心存疑慮。
黑大的實力,他親自體驗過,前所未有的強(qiáng)悍。
想必,白二的實力也應(yīng)該差不離,還有那個想著要趁火打劫的、磨盤山墨老爺子,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張小衍一句輕飄飄的‘他們都死了’,便不再提及此事。
何長安也沒再問過。
牽扯到別人宗門秘法,就算是去問,估計也會語焉不詳,而且,交淺言深,是行走江湖之大忌。
……
一個月后,二人來到一個小鎮(zhèn),名為‘玲瓏’。
山清水秀,幽靜別致。
唯一讓何長安疑惑的,便是進(jìn)入這座小鎮(zhèn)時,明明兩個人還在一條山谷中行走,眼前一陣恍惚,便一步踏入。
剛開始,他懷疑是張小衍使用什么術(shù)法,后來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
這座小鎮(zhèn),還真有些古怪。
玲瓏小鎮(zhèn)上,只有百余戶人家,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沿著一條青石小巷兩邊,開了三五家鋪?zhàn)?,看起來生意頗為清淡。
但讓何長安有些詫異的,是這座小鎮(zhèn)里,幾乎每一個人,都是眉清目秀、淡雅別致,渾身散發(fā)著一種清淡的氣質(zhì)。
少年少女如此,就連那些在田間地頭勞作的老人,也是精神矍鑠、談吐不俗。
還真應(yīng)了那句‘人杰地靈’,讓何長安嘖嘖稱奇,忍不住就想多看幾眼。
后來,他慢慢體味到,那便是書卷氣。
張小衍對這個小鎮(zhèn),看起來熟門熟路,帶著何長安七拐八拐,在一條陋巷里,尋到一家客棧。
客棧不大,看起來甚為簡陋。
臨進(jìn)門,何長安刻意抬頭,看見簡陋木門上,掛著一塊‘山居客?!哪九疲瑧?yīng)該很有些年頭了,木頭上都生了一層淡綠色的苔蘚。
客棧掌柜的是一名老嫗,慈眉善目,收拾的極為干凈整潔。
老人看見何長安、張小衍進(jìn)門,微微一愣,展顏笑道:“兩位客官,是要住店還是打尖?”
“都行,先燒些熱水來,哎呀,這一路走來,腳下都磨起泡了,今晚好好燙一燙。”張小衍擺著小蠻腰,率先進(jìn)了一間客房。
“對了,讓他住廂房就行。”
張小衍折返出門,有些促狹的指著何長安,笑罵一句:“這家伙皮糙肉厚的,住馬棚都沒關(guān)系?!?
老嫗咧嘴笑道:“來的都是客,豈敢慢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