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少年拒絕了年輕貴公子的善意,并想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用腳尖使勁踩了好幾下,方才解恨的吐了一口氣。
年輕貴公子眼角扯出一絲笑意,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笑道:“我妹妹很多,不知道你想透哪一位?
不過,她們一個個都是皮糙肉厚、脾氣暴烈,你這點小身板,估計連人家大腿都掰不開?!?
少年一呆。
不知道哪里來的雜種,穿這么好的靴子和袍子,還特么這么好看,真想弄死他……
心里越是歹毒,臉上越是溫馴,妖族少年的臉色慢慢舒緩下來:“你是誰?叫什么名字?”
言辭之間,卻還是很有些沖。
“我叫嬰十一。”年輕貴公子輕笑一聲,翻手再拿出兩顆糖塊,“給你嘗嘗,很甜的?!?
少年瞅一眼糖塊,仰臉看著年輕貴公子,使勁吞咽著口水,憋了半天,突然雙膝跪地,喊了一聲:“爹!”
年輕貴公子面色一僵,伸手在少年亂蓬蓬的頭上揉了揉,輕聲說道:“好了,你叫我公子就行了?!?
少年卻不依,連喊幾聲‘親爹’。
年輕貴公子只好又取出幾塊糖,遞給那少年,輕聲說道:“如果想跟我出去見世面,隨時可以來山居客棧尋我?!?
那位自稱‘嬰十一’的年輕貴公子走出去很遠,偶爾回頭,發現那少年還跪在地上,沖他磕頭喊‘親爹’,不由的搖頭苦笑。
天狼這一脈,血脈稀薄,后代竟然如此不堪,簡直是報應啊。
嬰十一如此想著,心情漸漸好起來,轉身向天狐娘子的‘酒氣近’走去。
……
等嬰十一走遠,妖族少年停下磕頭,一屁股坐在陋巷的青石板上,伸開手,看著一把晶瑩剔透的糖塊,眼睛里滿是怨毒之色。
他沒舍得吃那些糖塊,害怕吃過之后,如果以后沒有了,他會悔恨一輩子。
‘狗雜種,幾塊糖就想收買我?’
‘那個狗屁嬰十一,是哪里來的臭狗屎,穿的一副真特么好看,可惜沒敢往上面吐幾口唾沫……’
少年陰沉著臉,眼里閃爍著怨毒的綠光,手心里,攥著幾塊糖,好幾次想扔到臭水溝里,卻又沒舍得。
這么好的東西,不用來害人,簡直是暴殄天物。
至于喊別人幾聲親爹,那還不簡單,而且,其中具體含義,估計只有他自己、以及他的三個哥哥知道……
他清楚記得,他那個凄苦半生的賤貨老娘,臨死前拉著他兄弟四人的手,哆嗦著嘴唇,淚流滿面的告訴他們,實際上,他們四個、都是狗雜種。
至于他們名義上的老爹,那頭因為爭強斗狠、被道觀的臭道士一掌拍成肉泥的老狼,根本就是個廢物。
在少年心里,管別人喊‘親爹’,就是廢物的意思;管別人喊‘爹’,那就是狗雜種的意思。
總之,每次被人追打的急了,他便會使出這一招,既能讓別人手下留情,還順帶這將狗日的痛罵一頓,真好!
他現在有幾塊小鎮上沒有的糖塊,第一個念頭,不是自己品嘗一下滋味,而是想著如何利用這幾塊糖去害人。
少年緊緊攥著幾塊糖,在陋巷里慢慢走著,像一條孤單的老狗,尋思著害人的方法。
突然,他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他可以用這幾塊糖作為條件,慫恿那幫半大小子去欺負何長安,也可以用來挑撥是非,讓本來就分為三派的少年少女們,互相廝殺;
另外,還可以往上面吐了口水,擱太陽底下曬干,送給胡小佳那個小娘皮。
想想天狐家族的小公主,櫻桃小口里含著、他吐過口水的糖塊,少年就舒服的想呻吟幾聲。
‘胡小佳,我想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