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關下。”
“出了劍門關,便是域外之地,兩個小娃娃,注意別讓劍氣所傷。”
何長安聞言,心下凝重,卻也沒有改變氣息流轉和古拳法的走樁之勢,一步一個腳印,緩步向前,自有一番大宗師風范。
“何長安,你這套古拳法不錯啊,”老白猿開口笑道,甕聲甕氣的,心情似乎還不錯,“就是你這運氣法門的底子還不夠厚實,多經歷些劍氣,倒也是一樁不錯的機緣。”
“他還沒有登堂入室,修煉的也不是山上正宗法門,怎么反倒能夠扛得下劍氣和罡氣?”阿染有些疑惑不解,皺眉問道。
她雖說身處老白猿的氣息護持之下,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縮著脖子打量著何長安,露出一抹不可思議。
“他是武夫劍客,自然有些鬼門道。”
老白猿似乎也不愿多說,只是提了一句,便開始閉口不言,兩只怪眼目光閃爍,不知在思量著什么。
何長安回頭,對著阿染溫和笑道:“沒辦法,窮人家孩子早當家,身子骨硬朗,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否則,早就被山下那些陰鬼之物當成養料,一口給咂干了。”
阿染驚奇的瞪大眼,兩道英氣勃發的劍眉微微上揚,口中嘀咕道:“果然還是個賤骨頭呢,下次讓師娘碰見,打出你的狗屎來。”
何長安微微一笑,不再說話,一鼓作氣的向前邁步。
‘打出狗屎……’
這丫頭也算是長得心疼,出身真武山名門正宗,嘴上卻是絲毫都不會饒人,看來,山上山下,還真是天壤之別。
也算是云泥之別吧。
二人一猿默不作聲的往前走著,各自想著心事,一時間甚為尷尬,卻又無一人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如此這般,約莫大半個時辰后,他們終于走出白茫茫的法陣迷霧,出現在一座高聳入云的大城前。
嚴格來說,不算是大城。
因為,在何長安看來,這哪里是什么城池,簡直就是一座巨峰,青色巨石上,刻畫了古奧玄彌符文。
不用細看,只憑感覺即可知曉,此處大城城墻上的那些符文,比大唐北方邊境的大散關城墻上的,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清濛濛的一層光芒,柔絲滑順的包裹在城墻之上,在耀眼陽光下,尤其令人心悸不已。
“那便是劍門關,高逾三千丈,長約三百余里,”老白猿遙指眼前大城,頗為感慨的說道:“只可惜,卻是死的。”
“死的?”何長安愕然回頭,開口問詢。
“當然是死的,不能進攻,也不能騰挪,只能算是一座關口,又不是法寶。”老白猿微瞇怪眼,若有所思的說道:
“以我家主人的說法,這是最后一道屏障,只是用來防御的。”
“所謂的劍氣近,便是如此,四尺之內劍仙無敵,但問題是,四尺之外呢?那些天下人呢?不說百姓人家,這樣說起來,我家主人都覺得羞恥。
在人間,朝堂之上,百姓人家不過是自家院子里豢養豬狗,江湖之遠,也不過是一些行走的羔羊,更不用說那些陰鬼之物、妖魔之類,只當是圈養的一地血食小點心而已。
所謂的陸地神仙,又將這天下當成了什么?
所以,我主人說過,這一座劍門關,保護這天下的同時,也將自己給圈養起來了,真特娘的晦氣!”
老白猿嘀嘀咕咕說了不少,何長安、阿染二人,聽得有些稀里糊涂,同時也有些悵然。
老白猿口中的主人,應當是一名大劍仙,恐怕比那些所謂的陸地神仙還要強悍,言談之間,卻也盡是一些令人灰心喪氣的意思,倒真是有些晦氣。
“猿前輩……我們可以進去嗎?”何長安問道。
“不要叫我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