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不要這么直接說出來!”中年漢子老臉一紅,接過何長安遞過來的酒,卻沒有立馬去喝,而是頗為玩味的瞅著何長安,嘿嘿冷笑:
“你小子劍法不行,膽子還挺大,果然很對那家伙的胃口。”
“說吧,想讓我戳你幾劍?”
何長安:“……”
這些前輩高人,一個個的腦子似乎都有點小問題,腦回路咋就如此與眾不同。
“你叫什么名字?”何長安問道。
“我?我叫劍修啊,對了,你也可以叫我大劍修吳勇良。”中年漢子臭屁的拍著膝頭鐵劍,大咧咧的說道:“阿飛那小子我的確打不過,但我能打過他徒弟啊。”
瞅著大劍修吳勇良不要臉的樣子,何長安突然笑了。
“大劍仙吳勇良前輩,其實、我不是阿飛的徒弟。”
“不會吧?你的運劍法門、修煉方式,明明就是阿飛的路子啊,”大劍修吳勇良皺著眉頭,似乎在苦思冥想,“尤其是你的氣息,就是一個天生劍坯呢。”
“天生劍坯,就一定是阿飛的弟子?”何長安笑了笑,溫言說道:“其實,阿飛算的上是我的半個老師,另外半個老師,是一個老讀書人。”
“呂瘋子……也是你老師?”大劍修吳勇良愣住了,旋即臉上現出狂喜之色,“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蒼天啊,你老人家終于瞎眼了!”
何長安:“……”
這都什么跟什么?邏輯有點不通順啊。
不過,他從這名平平無奇的中年漢子眼底,看到一絲快意恩仇,不由得他開始發毛:‘這家伙腦子有問題,該不會是跟老讀書人有仇吧?’
那就有些糟糕。
草率了,草率了,行走江湖這么久,一貫謹慎的何長安,也有大意的時候……
“大劍修吳勇良前輩,你沒事吧?”何長安小心問道。
“我沒事啊,我當然沒事了,哈哈哈……”大劍修吳勇良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咧嘴笑道:“因為,有事的會是你小子啊。”
“說吧,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你想讓我每天戳你幾劍?”
說著話,直接提起鐵劍,看似毫不在意的隨手戳出。
何長安一聲痛哼,便被鐵劍戳了一個跟頭,哼哼唧唧半天才爬起來,張口罵一句:“有本事就別戳死!”
說著話,還朝地上吐一口唾沫。
吳勇良:“我就……好好好,三個月內,保證戳不死你!”
“但三個月之后,就很難說了。”
說著話,他提起鐵劍,照著何長安的膻中、曲池……等十余處穴位,一頓亂戳,口中罵罵咧咧的說道:
“這一劍戳的是阿飛,這一劍戳的是呂瘋子,這一劍戳的是呂瘋子……”
……
長安城里,摘星樓上。
國師李青蓮有些郁悶,喝一口茶,就忍不住想吐一口血。
坐在他對面的皇帝陛下臉色也不是很好。
老讀書人、劍修阿飛太喜歡講道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這一次好像瘋了一樣,到處找人講道理,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他們先后去了西方佛國,跟佛陀講了三天三夜道理,逼迫佛國出動一萬僧兵,陳列在佛國與魔域之間的邊界線上,相互對峙。
為了保持平衡,二人又去了一趟魔域,不厭其煩的跟魔主們講了幾天幾夜的道理,最后,魔主親自將二人送出魔域,客客氣氣的告別一番,這才一瘸一拐的回到魔域老窩。
然后,二人又到北方極北之地,跟那些陰鬼之物的老祖宗,講了很長時間的道理,大約也就一兩個月吧,反正整出的動靜挺大,幾乎拆掉了那座神秘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