覷,噤若寒蟬。
這個鎮北王,招惹誰不好,偏偏要招惹鄭小妹這個屠夫,簡直是將不疼的指頭,直接塞進了磨盤中,自討苦吃啊。
誰不知道,別看大家都人模狗樣的站列朝班,斬妖司的人,把誰的底細沒摸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不過,既然皇帝陛下不追究責任,大家伙就這樣湊合著過日子便是了。
這個鎮北王,不知道今天是吃錯了什么藥,還是出門的時候,腦袋讓驢給踢了。
總之,朝堂上的氣氛,瞬間就變得詭異起來。
“咳咳,鎮北王貪墨、克扣軍餉之事,朕當時就知道,”皇帝陛下臉色有點難看,輕咳幾聲,道:“是朕讓他這么做的。
北方邊境大戰勝負已然可以判斷,朕便自作主張,將戶部支出的那筆軍餉,挪到東方邊境的城池修筑和軍械開銷上了。”
“今日早朝,便到此為止吧。”
皇帝陛下看上去有些疲倦,直接站起身來。
眾位臣工紛紛跪拜,口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
鄭公率先出宮,逕直回到斬妖司。
鄭紅袖在做針線活兒,聽見鄭公進門,抬頭看一眼,道:“朝堂上有人告我黑狀了?”
鄭公笑了笑,點頭說道:“沒事,他們又打不過你。”
“陛下能打死我。”鄭紅袖微微皺眉,很認真的說道:“他是武夫二品境,而且同時修煉道門吐納法門,估計你都打不過。”
鄭公隨口說道:“你這孩子,整天打打殺殺的,沒個正形。”
說著話,他開始給自己沏茶,口中嘀咕道:“那個何長安太不像話了,說是切磋武功,結果把張議潮差點打成殘廢!
這下好了,連給我沏茶的人都沒有了。”
鄭紅袖忍著失笑,道:“要不,我去把何長安也打殘,給張議潮報仇雪恨?”
鄭公哈哈大笑,心情舒暢多了。
“紅袖,最近朝堂內,風氣不太好,你還是收斂一下鋒芒,”鄭公正色說道:“鎮北王、鎮南王什么的,都沒什么,我是有些擔心……
陛下和后宮,對我們斬妖司有什么想法。”
鄭紅袖點頭,“其實我早就知道,這一次主動招惹夜神教余孽,和那幾個倒霉蛋皇子,也是出于一種試探。
我就想知道,咱們那位皇帝陛下,對這個大唐還……”
“紅袖!”鄭公微微皺眉,低聲斥道:“慎言!”
鄭紅袖不吭聲了。
不過,她的臉上卻一副不屑的樣子,似乎對那位皇帝陛下,并不是如何尊敬。
“你我雖然是修行之人,但說千道萬,卻還是大唐子民,是朝廷命官,同時更是皇帝陛下直接指揮的斬妖司衙門。
以后,那種大逆不道的話,切莫再出口!”
鄭公的神色甚為鄭重,語氣也前所未有的嚴厲,說完話,還瞪了鄭紅袖一眼。
鄭紅袖卻似沒有看見,埋頭開始做針線活兒。
鄭公沏好茶,先給自己斟滿一小碗,端在手里嗅著清香滋味,低頭沉思,似乎在推演著什么。
……
何長安回到黃泥巷,推開自家的院門,臉色就有點發綠。
這客人、也太多了吧。
客人們分成四堆,看上去有點涇渭分明。
其中一堆人,圍攏在一起,湊在老讀書人的身邊,端茶送水,畢恭畢敬的伺候著,聽老頭兒講圣人之言。
一堆人,圍著劍修阿飛,聽他臭屁、吹牛。
一堆人,則圍著何長安老爹,那位昔年的邊境老兵卒,沉默寡言的喝著悶酒,看見何長安進門,也不怎么搭理。
另一堆人,圍攏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