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眼前這個鎮北侯,小混混何長安不是個人,而是一頭洪荒異獸。
鄧攸將軍暗暗心驚,剛要再度提升自己的氣息,卻被迎面而來的一個拳印,轟擊的猛然退后十余步。
雙腳犁地,入土半尺。
“讓你吸一口氣,”何長安溫言說道:“武夫三品境,就算再能堅持,也該到換氣的時候了。”
鄧攸將軍顧不得理會何長安話中帶刺,借機猛吸一口氣,身周氣息開始攀升。
何長安微微點頭笑道:“這才有點意思,否則,我害怕自己失手一拳將你打死,以后不好與鎮北王見面呢。”
這話說的狂妄無比,但鄧攸將軍心里卻在暗暗警惕。
這個何長安的武夫四品境,強橫的不想話!
而據他所知,這個未央縣衙的小小捕快,踏入武夫修煉不過短短一年多時間,委實令人心驚。
何長安沒有換氣,他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微笑著打出松松垮垮的一拳。
這一拳,剛一出現,是狗頭大小的一個拳印。
轉眼間,就變成嬰兒拳頭大小,最為詭異的,是這個小小的拳印,在奔向鄧攸將軍的同時,竟在高速旋轉。
卻是何長安使出道門御劍之術,將那只拳印,當成一柄飛劍了……
……
轉念間,鄧攸將軍的一根紅纓長槍尚未抬起,胸口便挨了重重一擊。
這一拳,何長安使出十分力,并配合御劍之術,直接將鄧攸將軍的胸口打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坑。
這位白袍將軍拼盡全力,忍住一口狂涌而出的鮮血,拄著長槍,站在原地,死死的盯著何長安。
“我這一拳,如何?”何長安溫言問道。
鄧攸將軍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他的臉色迅速衰敗下去,白皙的臉龐,變得慘白,握住長槍的兩只手,微不可查的輕輕顫動著。
“三萬石糧食,三天之內送到大散關,我要賑濟災民,”何長安繼續溫言說著話,轉身走到一口大鍋前,拿起一只水瓢,慢條斯理的將稀粥上面那層灰塵舀出,隨手潑在地上。
“如果答應,就立馬滾蛋,如果覺得有困難,三息之后,我將出第二拳,第三拳,直到把你打成個廢物,懂嗎?”
鄧攸將軍身子晃了晃,艱難的轉身,想要上馬,卻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兩名騎兵親隨見狀,翻身下馬,將自家將軍扶上馬背,這才惡狠狠的轉頭,對何長安怒目而視。
何長安對此恍若未見,舀起一瓢稀粥,仔細的倒入一個流民手中的破碗中,溫言說道:“喝吧,先把小命吊住。”
“后面的,排好隊,別擠。”
因為之前與鄧攸將軍大戰一場,在場的人,無不對這位看上去松松垮垮的鎮北侯心存敬畏,原本應該亂糟糟的賑災現場,竟出現詭異一幕。
那些流民排好隊,默默上前,沒有任何一人敢爭搶。
鄧攸將軍在馬背上穩住身形,默運療傷功法,將一口鮮血和翻滾的血氣之力強行壓下,看著何長安親自給災民舀粥,突然暗嘆一口氣。
他撥轉馬頭,領著數百鐵騎向南而去。
這一次,走的挺規矩,竟只是揚起輕微塵土,這讓何長安甚為滿意。
……
等鄧攸將軍及其麾下的數百鐵騎離開,王蟬湊近何長安,略有些擔心的說道:“大人,這鄧將軍可是鎮北王手下第一名將,大人將其打傷,恐怕……有些麻煩。”
何長安不在意的笑笑,說道:“又沒打死。”
王蟬搖頭苦笑道:“大人吶,鎮北王畢竟是王爺,陛下的親弟弟,根據大唐律例……”
何長安笑了笑,放下手中木瓢,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