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淪落到荊王劉賈那般悲慘的下場。
再有,便是劉交除了要盡量保證‘楚地不被英布掌控’之外,還有一個看上去十分不合理,實際上卻極為關鍵的戰略任務。
——作為短期內唯一一支有能力阻擋叛軍腳步的力量,劉交非但不能讓楚國被英布掌控,與此同時,劉交還不能讓英布放棄攻打楚國,轉頭西進,直接對淮陽、梁國,乃至于梁國以西的滎陽、洛陽造成威脅!
蓋因為英布北上,還只是‘齊楚告警’;但若是西進,那立時就是函谷告警,關中大震!
所以,劉交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分兵。
兵分三路,戒備英布攻楚之余,還要保證這三支兵馬中位置最靠西的那一支,時刻提防英布率領大軍繞過楚國,直接西進!
而在如此繁重的戰略壓力之下,最終的結果,自也是不言而喻。
最終,英布佯裝繞道西進,將劉交派去虹縣駐防的那支兵馬騙出了城,旋即包圍全殲!
得知三路楚軍中的一軍,在戰爭才剛打響的同時被全殲,其余兩路兵馬立時做鳥獸散,楚國門戶大開,危在旦夕。
好在最終,劉邦大軍及時趕到,將打算轉頭西進的英布叛軍,堵在了楚國境內。
而前世,劉邦主力與英布叛軍遭遇的地點,正是劉盈此刻所在的蘄縣西郊······
“呼~”
“前世,老爹躺在馬車上,才帶著不過十萬關中兵馬,就把英布擊潰。”
“這一世,同樣的地點,孤手握近二十萬大軍,總沒有輸的道理······”
“吧?”
面色淡然的心語著,劉盈終是緩緩直起身,將深邃的目光,移向了身旁的舅父呂釋之身上。
“各路兵馬、將帥,今各于何處?”
見劉盈神情滿是淡然,就好似什么都未曾發生過般發出一問,呂釋之只面色一僵。
低頭稍別扭了片刻,最終,呂釋之還是絕對就坡下驢,權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不管怎么樣,劉盈的中軍大帳,都已經被移到了蘄縣!
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呂釋之一個負責糧草輜重的‘中軍監軍’,還能怎么辦?
就算為了以后,能和這個固執的外甥維持較好的關系,好讓這位在登基之后多照顧著點自己,呂釋之也只能裝傻。
頂天了去,也就是在身邊盯緊些,別讓這位再出去瞎走動,一俟戰事有變,就趕緊帶上劉盈溜了就是······
“稟家上?!?
“楚國兵奉楚王之令,兵分二路,各二萬卒,今已分抵凌縣、徐縣?!?
“凌縣之兵,由楚中尉張故所掌;徐縣,則由楚宿將李意駐守。”
“另上將軍棘蒲侯,亦已至凌縣,以為楚軍之帥。”
“及平陽侯所率之齊卒,則皆已至虹縣,距蘄縣不過百里。”
“若賊攻虹縣,家上所率之軍,亦可晝夜而往援······”
意味深長的道出一語,呂釋之便稍一止話頭,不忘打量一番劉盈的面容。
——呂釋之真正想說的,其實是‘如果殿下有什么差錯,平陽侯所部馳援殿下,也需要至少一天一夜’······
見劉盈面上神情毫無變化,仍是那副淡然中隱隱帶有些許嚴肅的模樣,呂釋之只能無奈的發出一聲輕嘆,繼續道:“奉右相國軍令,淮陽之關中主力,亦分做三部。”
“其中一部,由右將軍博陽侯陳濞親統,卒五萬,駐守淮陽;”
“又一部,則為潁陰侯灌嬰所節制,駐于淮水以西,淮陽-淮南之交,佯欲攻奪壽春,亦五萬。”
“余五萬,則為安國侯所掌,奉家上軍令,于四日前自淮陽啟程,最遲明日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