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知道錯了。”張化龍只能認栽。
誰成想大西王突然想要收兒子,一下子踢到硬板上。
偏偏還有汪鑫陪同,讓他一下子失了智。
“糊涂,你跟汪鑫那個廢物較什么勁,深究下去,你敢違背我們兄弟四人的軍令,讓別人怎么想你?
特別是我義父還在昏迷當中的檔口,你想做什么?”
劉文秀行三,但著實是在四個兒子當中最不得寵的那個,但做事勤勤懇懇。
為了維護手下,他當即下了馬:“我去與他說說。”
“多謝將軍。”張化龍松了一口氣。
秦祚明瞧著穿著山文甲,嘴角一抹胡須的將領走過來。
出城就剩下這么百十來步遠,就能逃出張獻忠的魔爪。
秦祚明心下焦急萬分,卻也不得不打起精神。
臨門一腳,萬不能出現差錯。
“劉兄弟,我這手下處事粗俗了一些,勿怪。”劉文秀微微抱拳。
秦祚明同樣還禮,面上帶笑:“無妨,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在下延安府劉文秀,你我二人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劉文秀方才聽部下張化龍說過:“如今你我也算是一家人。”
秦祚明接著話茬道:“是啊,不知劉兄,你入城是有公干?”
“聽聞義父醒了,自是前去探望。”
“嗯,明白。在下有事需要緊急出城,待我回來細聊,今日就不妨礙劉兄前去探望大西王。”
“也好。”
劉文秀為人謹慎,愿意為屬下出頭,大家算是打過招呼了。
況且與此人簡短的對話,他覺得劉華強是一個待人和氣之人。
既然手續齊全,斷然沒有攔著人家出城的緣由。
劉文秀相信二哥不是胡鬧之人,肯給劉華強一份出城手令,必定有他的考慮。
更何況四個人一起定下的規矩,那自己就更不應該阻撓,否則把其余三人放在什么位置?
至于汪鑫見劉文秀親自過來說話,也一直低頭,絲毫不見驕狂之氣。
他可不敢跟大西王的四個兒子起正面沖突,這是叔父經常教導他的。
劉文秀讓開道路,看著秦祚明等人慢慢走近城門洞。
張化龍卻是湊上前來:“將軍,他這十幾匹馬,倒是讓人羨慕。”
劉文秀微微頷首,確實比自己的還好。
秦祚明終于松了口氣,總算是要逃出城了。
道士張自演感覺跟做夢一樣,就這么要逃出成都?
這一路上太刺激了,可比他以前的生活有趣的多。
小旗官鄭路等人皆是喜氣洋洋,只不過礙于這里有獻賊的人,不能歡呼雀躍。
不到十二個時辰,在總旗大人的帶領下,這就成功的混出成都了。
只要穿過甕城,就真正的出了城!
鄭路原本以為會經歷一陣慘烈的廝殺,結果輕輕松松的走出來了。
秦祚明攥了攥拳頭,刺客無傷通關,逃出虎口,才算是基操!
一時間,他有些得意,甚至比釣上了一條五斤大鯉魚還過癮。
秦祚明忍不住回頭望去,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瞧見一大批騎兵打馬而來。
氣勢洶洶,一副要碾碎他們的樣子。
噠噠噠的馬蹄聲響徹街道。
騎兵亮出的是孫字大旗與艾字大旗。
“秦祚明,你跑不掉的!”
街道上傳來一聲怒吼。
“秦祚明?”
劉文秀驚疑不定,看著方才還與他談笑的劉華強是秦祚明?
那個一炮差點干掉義父的人!
張化龍整個人都傻了,這么說自己蒙對了!
絕對不能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