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大同縣城歸于平靜。
城外突襲的清軍根本就沒有準備什么登城器械,城門一旦關閉,那他們就算是想要支援,也根本不可能。
城外的滿洲鑲白旗愛松古,因功被擢升為鑲白旗蒙古梅勒額真,也就是旗主的副手。
他拽著韁繩,從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最后的麻木,因為城內反抗的聲音都沒了,變成一陣陣歡呼聲。
完了。
全完了。
阿濟格就如同掉進陷阱里的獵物一樣,任人宰割。
愛松古回想起以前打獵的場景,只能望著大同縣城毫無辦法。
難不成要在這里確認英親王阿濟格死了的消息?
滿洲正藍旗固山額真阿爾津,也是在天亮之后率領后軍趕來大同。
然后到了城下,看見愛松古滿臉愁容,心想是惹到英親王生氣了,沒讓他進去參與三日不封刀的賞賜?
“愛松古,為何不進城?”
阿爾津策馬上前詢問道,其實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覺得不對勁了。
城墻上的士卒個個都是割了鞭子的模樣,而且城頭也沒有換上大清的旗幟。
愛松古便把阿濟格等陷入城中,是一個圈套的事情與阿爾津說了。
阿爾津大驚失色:“怎會如此?”
他雖然知道英親王是是個魯莽之人,但也不至于會落得這般。
消息若是傳播開來,身后帶來的那些漢軍,豈不會當場造反?
更合怕的是碩賽那里的漢軍已經(jīng)隱隱暴亂,在加上秦祚明先頭部隊的攻勢,直接讓他接連敗退。
若是在傳出英親王阿濟格身死的消息,那怕是整個平叛清軍都得嘩然。
無論是那些投降的漢軍,還是蒙古人,甚至是滿洲八旗。
“你說的都是真的?”阿爾津咬著牙喝問道。
“我騙你做什么!”愛松古攥著馬鞭,心情極其復雜。
清軍圍困山西數(shù)月,早就兵疲將老,如今又遭到此等大敗,還打個屁啊!
不光要追究戰(zhàn)敗不利的責任,還有棄八旗騎兵尸骨的罪責,回去就得削爵。
上一次這樣做,直接被沒收一半家產(chǎn),這次怕是整個家產(chǎn)都被沒收,也沒法贖罪。
阿爾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甕城之中,阿濟格身邊全都是厚厚的尸體,終于利用尸體把城門垛子給堵住了。
這下子箭矢射不進來,但他們都被堵在城門洞內防箭了。
英格一臉晦氣的躲在角落當中,盡量不讓箭矢射到自己。
阿濟格靠在墻壁上,一臉的血水,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做俘虜。
掙扎了半夜,沖不出去已然成了事實,唯有等這些叛軍打開城門,那個時候才能殊死一搏。
姜瓖小心翼翼的扒著城墻垛子,畢竟狗韃子的箭術當真不是蓋的。
盡管小心再小心,被清軍重箭射殺的弓箭手,也不在少數(shù)。
關鍵是死相太滲人了,真的會影響士卒戰(zhàn)心。
“爹,咱們要不扔幾顆震天雷下去,震暈阿濟格。”姜艋小聲的提了一嘴。
“那不行,萬一把阿濟格給炸死了咋辦!”
姜瓖頓了頓小聲嘀咕道:“萬一清廷不承認阿濟格身死,那咱們不是白殺了他!
沒有利益的蠢事,咱爺倆不能干!”
“那咱們就這般相持下去?”
“對。”姜瓖重重的點頭:“一會派人先把街上沒死的狗韃子全都給砍了。
然后就地開個慶功宴,咱們直接就坐在城墻上吃,燉肉,他娘的,饞死這幫狗韃子。”
“好嘞,我這就去安排。”
姜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