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沒事了吧?!碑?dāng)代國王亞拉里特費勁地站起來,在兩個美麗女仆的攙扶下一搖一擺往臥室走去,一心記掛著溫柔鄉(xiāng),沒注意底下還有一個城主沒走人。
羅蘭也不介意,樂得不必說“臣下告退”,悠哉悠哉地喝完最后一口茶,放回幾上,起身朝迎面走來的兩人行了個優(yōu)雅的宮廷禮。
“羅蘭城主興致真好,一直等到現(xiàn)在?!?
拉克西絲嫵媚一笑,內(nèi)心卻在凌遲對方。宮廷法師長已將遇襲經(jīng)過原原本本告訴她,若他沒有夸大其詞,那種程度的刺客絕不會是謝爾達的部下,盡管他肯定是主謀,至于共犯——拉克西絲以直覺認定眼前的人是最大嫌疑者。
“哪里。”
羅蘭也憑直覺嗅出拉克西絲正在心里痛罵自己,此乃政客之間的默契。他倒是十分佩服她的定力,竟然一點也沒從眼光里泄露出來,“我只是在發(fā)呆而已?!?
“呵呵,你真是個幽默的男人,有沒有興趣到我府上坐坐?。俊?
“對元帥的邀請我感到萬分榮幸,只是在下是個路癡,從小就對建造得太過復(fù)雜的房子有股莫名的恐懼,所以還是謝了,下次我邀請您來寒舍坐坐?!?
“一言為定,我對貴城的海鮮料理可是慕名已久了?!?
“我覺得貴城的紅茶泡得也不錯……”
中城元帥與東城城主和樂融融地走向大門,將宰相撇在后面。
但在拉克西絲沒留意的瞬間,羅蘭拋了個“抱歉”的眼色給謝爾達,后者回以“了解”的微笑。然而,一等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他的神情立刻轉(zhuǎn)為殺氣騰騰。
“巴洛亞?!?
“在?!币幻谝氯藨?yīng)聲出現(xiàn),跪在他腳邊,擺出聽候差遣的架勢。
“你查清楚了沒,諾因那小子究竟是死是活?”
“屬下偷聽了元帥府下人的閑聊,情形不樂觀。”
“不樂觀,不樂觀是什么意思!”謝爾達氣得跺腳,“那該死的金發(fā)小子!叫他殺人居然殺一半,留下一半讓我收拾!”他卻不想自己連一半也殺不死。
“算了,看那女人的表情,應(yīng)該死多活少。你馬上派人補一刀,補不到就縱火!以那小子的傷勢,十有十逃不掉!哈哈哈,竟敢跟我做對,不自量力的臭小子!”宰相縱聲長笑,眼中充滿狠戾與狂氣,扭曲的臉龐透出殘酷與快意。
巴洛亞正要離去,被上司叫住:“慢著,還有個人別忘了處理?!?
“……”巴洛亞朝金發(fā)青年離去的方向斜了一眼,謝爾達頷首。
黑衣殺手意會,消失在大廳里,留下宰相在原地冷笑自語:
“可惜啊,羅蘭,你是個很好的棋子,但是為了我的安全,也只有請你下地獄了。”
告別拉克西絲,羅蘭信步走下王宮正門長長的玉石階梯,不意外地看到兩個同僚的馬車和隨行人員還留在廣場上。梅蓮可和米利亞坦都是守禮的體面人。
朝走向自己的副官艾德娜點點頭,羅蘭微笑道:“兩位這就走么?”
“是,我們打算到第一空港乘船回去。”梅蓮可也露出純禮貌的笑容,“你呢,羅蘭城主?”語氣十分公式化,對于這個靠著老婆一步登天的平民,她私下十分瞧不起。她的密友米利亞坦倒是對羅蘭治理東城的能力頗為贊賞。
“我也是?!?
“那太好了,我們?nèi)齻€一道走吧。”米利亞坦誠懇邀請。羅蘭笑道:“謝謝。其實,我正好有一事拜托?!?
“咦?”兩個城主驚訝地看到金發(fā)青年露出一絲尷尬之情:“是這樣的,如果不介意的話,米利亞坦城主,可否讓我搭個便車?”
“搭便車?什么意思?”米利亞坦聽不懂這種平民話。
“就是…可不可以讓我和你同乘一輛馬車?因為我是軍人,不習(xí)慣坐馬車,來時是騎馬,結(jié)果……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