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賽因先生來了?為什么不叫醒我?”
“老兄,你以為有誰叫得醒你嗎?還是你想吃我一記風之矢?”
楊陽翹著二朗腿坐在友人床旁,一邊看書一邊回答,標準的一心兩用。昭霆抱著一大碗香噴噴的雞蛋肉末粥吃得起勁,含糊道:“那么,你們聊了什么?”
“聊路線。你也可以開始準備了,我和神官商量好了,最遲后天出發?!?
昭霆猛地停下嘴:“后天!這么快?。俊睏铌柼滓恍Γ骸霸缛ピ缁芈??!?
“那……”昭霆皺眉,“神官先生和…神官先生應該也和我們一起走吧?”
“你白癡??!神官走了,村子怎么辦?”
昭霆慌張起來:“他不跟我們一起走!?那、那死小鬼呢?”楊陽的黑眸閃過詭詐的光芒:“你想要耶拉姆陪你一塊兒上路,可以啊,去邀請他就行了?!?
“誰、誰要他陪我!我是擔心就我們倆走,路上會出危險,想拉個肉盾罷了!”昭霆大吼大叫,臉上浮起原因不明的紅暈。
楊陽聳聳肩:“那你就去跟他說啊,說我需要你這個肉盾。”
“喂……”
“但我想以閣下的腦子也知道這是行不通的。要說動耶拉姆,只有用一套專門的臺詞配上聲情并茂的語氣,才有一線希望。”
昭霆不止吞了惡魔友人丟的餌,連魚鉤也一道吞下去。
“怎…怎么做?”
楊陽湊上前,在她耳邊一陣咕噥。昭霆的表情逐漸扭曲:“……真的要說這么惡心的話?”楊陽挺直背,悠悠地道:“你想要肉盾就必須說這么惡心的話。”
“你為什么不去說?”
“我又不要肉盾。”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昭霆終于下定決心,一把掀開被子,大聲道:“好!為了我們的未來安全著想,我只好忍辱負重,去向萬惡殘暴的敵人委屈求全了!”放下碗,她跳下床,大步朝玄關走去。
“祝你馬到成功?!睏铌栐诤竺鎿]手,一等門關上,她就捂住嘴,撲哧笑起來,心想待會兒又有場好戲瞧了。
但在好笑之余,她也真切羨慕。昭霆可以邀請耶拉姆,神官要保護整個卡拉爾郡,就無法和她們一起上路。
楊陽嘆息著合上書,下定決心。
罷了,就算為了解開神官的身世之謎,完成和史列蘭的約定,我也必須走上這一回,又不是再也見不到面,何必庸人自擾之。
出發的前一天,楊陽做了個夢。
因為火鳳凰和飛焰的共鳴,她做過很多夢,但她本能地感到,這個夢和之前不同,是在英雄的墳場,魔法流入心田的感受。
無比灼熱,無比美妙。
花海。
金烏落下,銀白的滿月照在森林深處,勾勒出黑夜中的花海,流動著冰冷縹緲的夜霧,宛如世外仙境。風吹花動,沙沙輕響仿佛輕柔的詠唱,又像是神秘的咒語,在搖曳的花海中,有不可思議的生靈躍動,伴隨著飛舞的花瓣。
她們在歌唱,她們在舞蹈。
楊陽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生靈,水晶般半透明的容姿,風姿秀逸的美貌,身披靈動的雪花和晶瑩的冰粒,流云般的裙裾飄蕩在夜空,輕盈地舞動。
宛如風與雪的精靈。
花瓣飛舞,如夢似幻。
如此絕美的情景,讓人只愿沉醉其中,永遠不再醒來。
從她的視角,夢里的“他”似乎很矮,只能仰視那些不可思議的曼妙生靈。
她們牽著他,這雙手十分幼小,是孩童的手,蜜色的小手錯落遍布著陳年的疤痕和舊傷,這是一雙讓人心疼的小手。
雪精靈的纖指異常冰冷,風精靈只能穿過他的身體,所以他必須緊緊牽著那纖細光滑的手指,絲毫沒在意冷到讓常人受不了的低溫,只是他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