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沒有他殺的痕跡,應該是自己投湖,不過也不排除受催眠的可能。此外,魔導團已確認尸體沒有做過改變外貌的幻術處理。”
法利恩問道:“大人,你認為是誰指使那個侍女下毒?”
“你說呢?”羅蘭反問。艾德娜插嘴:“喂,只憑這么點情報,你們就能判斷出誰是主謀?”
羅蘭笑道:“當然不能,所以,你那兒還有什么收獲?”瞟了大神官一眼,他笑意加深:“法利恩之所以那么問,是因為他已經認定犯人是朵琳。”艾德娜瞪大眼,嗤之以鼻:“夫人?她連只螞蟻也踩不死!”
“很多女人都善于用柔弱的外表掩蓋她們狠毒無比的心腸。”眼前都是熟人,法利恩露出真面目,冷嘲地道。
艾德娜反駁道:“理由呢?毒殺自己丈夫,破壞我們和北城的姻親關系,對她有什么好處?”
“的確沒什么好處,但對女人而言,驅使她們的不一定是利益,可能是愛情,不是有傳聞朵琳夫人和青龍騎士巴曼關系親密嗎?也許就是他們倆……”
“放屁!”艾德娜暴跳如雷,“你把女人當什么了!”
“好了好了,艾德娜。”羅蘭安撫道。紅發武官仍不服氣地瞪了眼褐發青年,轉向主君:“大人,你也包庇這個‘狗眼看女人’的家伙!”
“法利恩只是提出一個設想而已,沒有污辱你同胞的意思。”羅蘭邊說邊向心腹使了個眼色。法利恩立刻會意,彎腰行禮:“抱歉,我沒有惡意,不過我的口氣確實太沖了些,請你原諒。”態度十分誠懇,表情和語氣也恢復了常態。
艾德娜不覺氣消,點頭接受了他的致歉。
羅蘭靠向椅背,換了個比較輕松的坐姿:“法利恩的看法估且保留,艾德娜,你的意見呢?”
紅發副官毫不猶豫地道:“我認為南城的可能性最大!我們若和北城交惡,她們最高興。當初大人和朵琳夫人結婚時,外頭不就謠言滿天飛,說我們的目的是離間南北兩城,拉攏北城共同對付南城嗎?那謠言肯定是梅蓮可城主散布出去的!不過,大人上次在會議上頂撞了陛下,所以犯人也可能是中城的人。還有個可能是我們自家——那些念念不忘舊王室的瘋子!”
“舊王室的余黨,已經全部肅清了。”法利恩淡淡地道,眼神沉靜如山中深潭,卻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他在心里補充了一句:除了我和大人兩個人。
艾德娜看著他,皺起眉頭。羅蘭沉吟道:“自家的人嗎?嗯,從那侍女的死狀來看,倒頗有可能,沒有交情的外人無法叫一個人心甘情愿赴死。”艾德娜問:“催眠術呢?”
“法利恩,你給她施個無條件上吊的催眠術。”
“你敢!”
羅蘭笑嘻嘻地道:“懂了吧?再厲害的催眠術也不能迫使受術者投入死神的懷抱,所以那侍女八成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嗯,等一下,也有可能她是被人迷暈投進湖或是遭人刺殺而亡,傷口卻在事后被治療術消去。”
艾德娜呆了呆,跳起來大喊:“我去確認一下!”也不等羅蘭答應,就一溜煙沖出房間。
法利恩目不斜視,只當沒聽見一連串乒鈴乓啷聲,對同樣意態悠閑的主君道:“若大人的猜測屬實,最大的嫌疑者就是艾德娜推測的‘外人’了,不過內賊的嫌疑也不能排除,畢竟能從這件事里得到好處的人實在太多了。”
“真是樁撲朔迷離的案件啊。”羅蘭老神在在地笑道,好像他不是差點被毒死的當事人,而是個看好戲的路人甲。連法利恩也不禁為主君這種過分輕松的態度皺眉。
“檢查過了!”艾德娜飆回來,“沒有藥物反應和內傷!”
“哦。”羅蘭略一沉吟,“那么,應該是沒有遺漏了——艾德娜,你查到那侍女的背景了嗎?”
艾德娜從腋下抽出一部分紙遞給他。羅蘭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