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地抓抓頭:“我本來就沒想耍賴?!卑?,又要花去半個月的薪水了。他這個朋友對衣食住行的其他三樣都不在乎,唯獨對“吃”這項講究得要命,非高檔品絕不入口,每次都被榨得血淋嗒滴。
席斯法爾伸了個懶腰:“好無聊,干脆去偷襲獸人的大本營吧?!?
“別開玩笑了,你想主動挑起戰爭嗎?”
“有什么關系,暗黑島終歸是要挑的,難道人類能和獸人和平共處?”
“席爾,你也有異族的血統??!”
“我和那班家伙不同!”羽族將軍射來憤怒的目光,“獸人是未開化的野獸!羽族是高貴的天空王者,那票走獸怎配我們比!”雖然……他不是完整的羽族。
馬爾亞姆沒有在意他的怒氣,自管自喝了口威士忌,才道:“就算是野獸,也是被逼的?!?
席斯法爾微嘲一笑:“馬克,你不該當軍人,應該當詩人?!瘪R爾亞姆差點噴出嘴里的酒:“咳……!當詩人?我?”
“不是嗎,只有詩人才有那種包容一切的浪漫情懷,軍人是不會同情敵人的?!?
“我才不是同情敵人,我只是陳述一樁事實?!瘪R爾亞姆敲敲桌子,“不管是獸人還是蠻族,說穿了都是為了土地才侵略我們。要不是長期以來我們殺了彼此太多人,如今這仗也不必打,給他們糊口的地就是,羅蘭不會舍不得幾塊地皮?!?
“你太天真了,馬克。”席斯法爾不以為然,“你以為那幫野蠻人和野獸只要拿到一些貧瘠的土地就滿足了?他們想要的遠遠不止!”
“誰說給他們貧瘠的土地了!若我們這樣敷衍了事,他們當然會不滿?!?
“給他們沃土養肥他們,然后等著被痛宰嗎?”席斯法爾冷哼,“別傻了,我們一個子也不會給他們!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對方先侵略我們是事實,憑什么要我們討好他們?若是他們主動來求我們也罷了,為什么要我們先低頭?又不是咱們打輸了!”
“可是這樣下去,戰爭不知要持續到何年何月?!瘪R爾亞姆憂慮地道,“且不說士兵的傷亡,暗黑島一天不除,就等于一個心腹大患?!?
“這倒是?!毕狗柍醮吸c頭贊同,也煩惱起來。
“要是能和獸人簽訂暫時的和平契約就好了?!?
席斯法爾正想說“那票野獸恐怕連字也不曉得怎么寫”,聽得頭頂傳來一個熟悉的醇厚男聲:“沒有這個必要,馬爾亞姆?!?
“羅蘭!”
兩個將軍抬起頭,城主羅蘭·福斯坐在一匹金色的獅身鷲上(注:暗黑島的特產,被東城俘虜后,馴養為騎獸,但是因為數量太少,無法組織成軍),臉孔因為背光有點模糊,冰宿坐在他前面,艾德娜等人各騎一頭獅身鷲跟在后面。
十來頭飛獸緩緩落在甲板上,羅蘭利落地跳下來,扶冰宿下來后,看著朝自己行禮的兩人,微笑道:“不必多禮了,不好意思,聽見你們的談話。”
“大人,你怎么突然來這里?”席斯法爾奇道。
“哼哼,如果我說我是來監督軍紀的,你們打算怎么跟我解釋?”羅蘭斜睨桌上的“罪證”,反問道。席斯法爾和馬爾亞姆尷尬互視,低下頭。
“悔過書一張,沒意見吧?”
“沒有!”
羅蘭橫了眼馬爾亞姆:“敢再叫席斯法爾代寫,我就把你丟進海里喂鯊魚!”鐵壁將軍苦著臉應是。
“活該!大白天竟敢公然違紀!”艾德娜落井下石。席斯法爾瞪了她一眼,在主君面前,不敢作聲。
羅蘭四下看了看,道:“話說回來,我這次來,就跟你們聊的內容有關——艾露貝爾到了沒?”
“剛到?!?
席斯法爾和馬爾亞姆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大跳,轉過頭,只見擔任魔導團團長的水族族長艾露貝爾·西琺身穿水藍長袍,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