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去北城,也換不來飛龍援軍,除非你把凡爾加平原的牲畜宰掉一半,才夠一支龍騎士團的伙食。馬上就冬季了,那幫飛龍需要的口糧大增,又不擅長長途飛行,路上的食物怎么辦?”
“什么!”梅蓮可詫異,她本來以為只要她開口,北城埃特拉就會派來空中部隊。而龍騎士是最強兵種,別說抵擋了,也許將西城打回老巢都不是夢想,卻沒深想到飛龍飼料的問題。
而且飛龍和龍族的主食是西城生長的“龍之息”,這的確是個后續的麻煩。
但這是可以克服的,事有輕重緩急,梅蓮可還是想求援。
當然,以她和米利亞坦的交情,就算不嫁女兒,也可以求求看。只是以前她倔強,不想向那位“老朋友”求助。
黑發王儲沉默,他很清楚如果姑姑在場,會叫他怎么回答,如何取舍,政治場合沒有私情,只有冷酷的籌謀算計。但他從來最厭惡這種抹滅一切友情、真誠的東西,他做不到羅蘭那樣。
他還是不想師妹成為一場政治婚姻的犧牲品,何況這棋子還當得一點價值也沒有。
只希望希莉絲放棄那個爭權的念頭,徹底遠走高飛,不要出現在這個已經不屬于她的城市。
“我不知道希莉絲的下落。”諾因道:“不過我不反對你向北城求援,但是龍騎士沒這么快到,先退兵吧。”
梅蓮可苦澀地點點頭。
終于治療完最后一名重傷患,宮廷法師長松了口氣,這才有空抹去額上的汗水。
“吉西安大人,喝碗熱湯,休息一下吧。”一個醫護兵遞給他一碗熱騰騰的甜菜湯,語氣關懷而感激。
吉西安給了她一個魅力十足的淺笑,接過道謝,眼角瞥見幾具傷重不治的女兵被放在擔架上抬出去,個個不是肚破腸流就是缺胳膊少腿。
他面不改色地把碗舉到唇邊,專注品嘗:“嗯,真是好味道。”其他法師團的成員朝他投以欽佩的視線,鐵青著臉移開了鮮紅的湯汁。
這時,外頭傳來騷動聲,似乎是女性的喝罵。
吉西安放下喝到一半的碗,不悅地走出去:“喂,要吵到別的地方去吵,別打擾重傷……”語尾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一幕令他驚詫不已的景象。
一個綠衣少女被幾名女兵拖出一個大帳篷,重重摜倒在地,手里的藥箱也掉了下來,里面的東西滾了一地。不等她爬起,那幾個女兵就夾頭夾腦地踢過去,嘴上也尖刻地罵道:“誰要你假惺惺!有本事的話,讓死去的人復活啊!光替輕傷的人包扎算什么!”
“……”吉西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認出那個被當作沙包踹踢的少女就是在東城城主的婚禮上有一面之緣的南城救世主柳軒風,而踢她的人是剛剛抬尸體出去的女兵。
“住手!”一個身穿侍女服的女孩從遠處奔近,一把扔開手里的木盆,想要阻止眾人的暴行,卻被兩個人高馬大的女兵架住。她一邊掙扎一邊喊道:“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對待神使!”
“呸!去他的神使!”一個女兵停下動作,怒道,“如果她真是神使,為什么我們打輸了?在開戰前說我們穩贏的不是她嗎!那現在是怎么回事?死去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伊莉娜無言以對。其他幾人受到刺激,踹得更加起勁。但還是有更多士兵不參與,驚疑不定地旁觀。
“這是怎么回事?”跟著出帳的法師也傻眼了。吉西安皺眉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不能再讓她們這樣下去了。”語畢,他施了個小法術。
包圍住軒風的女兵只覺胸口一緊,不由自主地退開幾步。定了定神,她們看清了施法者:“吉西安大人,你別插手!這件事和你無關!”
“只要是女性的事,都與我有關。”吉西安笑嘻嘻地道,安撫地揮揮手,“我不清楚事情經過,但你們這樣也太難看了。不管怎樣,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