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神木啊!”
昭霆感嘆。楊陽四人也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屹立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棵高聳入云的大樹,就像紅發(fā)少女介紹的,足有二十人合抱那么粗,深綠的樹冠遮天蔽日,陽光像無數(shù)的光之碎粒鑲嵌其中,分外美麗;小鳥在枝椏間嬉戲鳴唱,透出勃勃生機。
巴巴拉身穿舞衣,滿臉惶恐地站在樹前,她不是害怕坎菲斯神不肯寬恕,而是為自己的罪行羞恥,不敢面對世世代代守護樹鎮(zhèn)的偉大神明。突然,一只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肖恩先生……”她轉(zhuǎn)頭,望著手的主人。
“不用緊張,你只要把你現(xiàn)在的心情傳達給坎菲斯神就行了,這是告解,不是乞憐。”
“嗯!”巴巴拉如釋重負,踏前兩步,深吸一口氣,開始起舞。
那并非十分出色的舞技,卻充滿了感染人心的力量,讓每個觀者都清晰聽見舞者內(nèi)心的聲音,感受到她的真誠。她的動作優(yōu)美流暢,舞步輕巧靈動,宛如林中跳躍的精靈,鼓動著旺盛的生命力,譜寫出一段最純樸的自然詩曲。
一曲舞罷,沉默持續(xù)了好一陣子,陡然一個清脆到難以言喻的聲音響起,層層疊疊組成交響曲,擴散到遠方。無法形容那到底是怎樣的音樂,就如同蕩漾在深海底的水波;隨風輕擺的野花;游弋不定的浮云;綿延起伏的山脈;滾落葉片的露珠——是自然的鳴動,語言無法描述的震顫。
“神木……”
感動的視線匯聚在唱起這首的高大樹木上,甚至有人流下了淚水,四個冒險家也掩不住驚嘆的神情。
巴巴拉的栗發(fā)被汗水濕透,肩膀隨著呼吸劇烈起伏,眼眸睜得大大的,仰望樹冠,不知過了多久,她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晶瑩的淚珠滴打在翠綠的草坪上。
“謝謝您,坎菲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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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你是為了讓那女孩擺脫罪惡感,才用這種法子。”
“嗯,雖然可以借小胖讓村人點頭,但這樣巴巴拉會一輩子良心不安,如果是敬愛的神明寬恕了自己,她就會安心了。”
審判結(jié)束后,四人被迎回下榻處,等待祭典開始。屋外,村人們正為了準備工作忙得不可開交。
昭霆不解地問道:“可是,你是怎么讓神木唱歌的呢?還有,樹木為什么會唱歌?”
肖恩搖頭:“唱歌的不是樹木,是樹靈。”
“咦?”
“出來吧,坎菲斯。”肖恩對著虛空喊,無數(shù)小小的光影應(yīng)聲浮現(xiàn),匯聚在一起,慢慢勾勒出一個人形。那是個約莫二十歲的男性,身穿褐色的長袍,一頭深綠色的短發(fā),五官俊朗,眼眸充滿靈性,蘊含著與外表不相符的深刻智慧。
“嘖,不是說好不讓別人知道我的事,出爾反爾的家伙。”
“他們不是‘別人’,是我的同伴。”
男子斜了眼笑嘻嘻的棕發(fā)青年,轉(zhuǎn)向呆若木雞的昭霆三人,禮貌地道:“我是坎菲斯,樹靈,請多指教。”他的聲音也和眼神一樣有種經(jīng)過歲月沉淀的清澈。
“樹靈!是真的樹靈嗎?”希莉絲大喊。昭霆伸手觸摸坎菲斯,表情從稀罕轉(zhuǎn)為詫異:“碰得到啊!”
“我是樹靈,不是幽靈,換句話說,就是樹的另一種存在形式,本體是實物,我就是實物。”坎菲斯微微一笑,“只不過,要擁有這種形態(tài)需要很久。”
耶拉姆問肖恩:“你怎么會認識神木的樹靈?”肖恩指著坎菲斯回答:“我一看就知道這棵樹是修煉成精的老妖怪,所以一送走諾瓦,就跑去找他了。他一開始還不肯出來,裝傻充愣,我就威脅了幾句……”
“你可不止是威脅,連火也點著了。”坎菲斯撩起長袍下擺,果然有一塊熏黑。
“又沒燒著你,啰嗦什么!”肖恩毫無愧意地擺擺手,續(xù)道,“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