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烈啜了口蘋果茶,微笑道:“猜的。”
猜得可真準。吉西安暗暗咕噥,他一直小心不讓人知道自己喜歡喝這樣的怪東西,以免被嘲笑,沒想到眼前的人一下子就蒙對。
“再點些吃的吧,弗雷德。你早飯沒吃,現在一定餓壞了。”
“你怎么知道?”又來了。
“因為,你肚子一餓,脾氣就很差。”
為什么我有股錯覺,我在這個人眼里是透明的?吉西安抱著疑惑的心情招來服務生,接過菜單遞給對方,當聽到紅發青年報的菜十個有六個是自己喜歡的,更是不解。就他記憶所及,在七歲碰面以前,他從未見過對方。雖然嬰兒時期不可能有記憶,但嬰兒的他也沒發展出這些喜好。
“怎么了?”
“沒什么。”吉西安拿起餐具,把這一切解釋為純粹的巧合。
維烈靜靜地和他一起吃,一邊發問,吉西安也一一回答。初時是一問一答,漸漸變成一個人說。年輕的法師長不知不覺倒出至今為止的所有經歷,夾雜著對某人翹班的怒罵,說完后,他感到說不出的暢快。
“辛苦你了,弗雷德。”維烈把他的牢騷當了真,歉然道,“讓也是任性鬼的你服侍殿下,的確是我的失策。不過聽起來你也挺喜歡殿下,總算沒有錯到底。”
聞言,正猛灌第三杯姜糖水的青年差點將嘴里的液體吐出來。
“誰喜歡那家伙!”
“是,請原諒我的失言。”維烈也不跟他辯,反正事實擺在眼前。調整了一下呼吸,吉西安注意到一個疑點:“你說,是你讓我服侍殿下的?”
“嗯,送你進王立學院,是有這個意思在里面。”
“你認識殿下?”
維烈摩挲茶杯,浮起悠遠的笑意:“我認識他的父母。”吉西安一手支頜,仔細端詳他:“你也說認識我父親。真奇怪,你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你幾歲了?”
“那個……”維烈尷尬地搪塞,“四…四十五。”這個歲數差不多吧?
“完全看不出來!你怎么保養的?”
“這個……祖傳秘方,恕不外傳。”魔界宰相越說越小聲。本想逼問的法師長看到他老實的樣子,倒不忍心起來,“不能說就不能說,有什么關系,瞧你緊張的。”
“嗯。”維烈松了口氣,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弗雷德,近來你身邊有沒有發生什么怪事?”
“怪事?”
“嗯,比如錢多了,戀人出意外之類。”
吉西安的眼神瞬間轉為銳利:“你怎么知道?”
“這么說——”
“是,你說的兩樣都有發生,而且不止一次。你知道是誰干的,對嗎?”盡管用的是疑問句,吉西安的語氣可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維烈點點頭:“對不起,是我的一個朋友,她對你很有好感,才做出這些事,我會叫她停止。”
“不用全部停止,叫她別再陷害我的情人就行,錢方面繼續。”
紅發青年臉上滴汗,好半晌才擠出個是字。法師長追問:“她到底是怎么偷到我的錢包的?我對自己的警覺心很有自信,她居然能那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錢放進去,實在不可思議。還有,她是用什么法子讓我的情人生病的?世上沒有一種法術能讓人感冒啊。”
維烈不知怎么回答,也心下奇怪。照道理,對方早就應該覺醒,即使十四年前出于安全考量又對他下了封印,如今也幾乎失效了,怎么會一點跡象都沒有?
想到這里,他不禁試探道:“弗雷德,你真的不記得嗎?”
吉西安全身一震。
先前一直不糾正對方,是因為他的本名就是弗雷德,“吉西安·凱曼”是他更改身份后的化名。可是此刻,聽紅發青年這么緩緩道來,身體深處好像有某個不知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