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件事就足夠我跑一趟了。”羅蘭加重語氣,“師父,你明知道莫西菲斯已經是最后一頭獨角獸了,為什么還給他施加那種改變體質的法術?”
“我提醒過它,是它堅持——”
“他堅持,你也可以堅持啊!他又沒法強迫你!”
帕西斯咋了咋舌:“你說得輕松,你哪知道我的處境!自從你走后,那小子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哭,淹得湖都漲了一倍!到第三年,它不哭了,卻開始用身體撞結界,幸好我發現得早!我不得不把它拴在身邊,天天對它洗腦子,沒想到那小子非但聽不進去還嫌我嘮叨,趁我不注意咬斷繩子跑進森林躲起來。它混得倒是不錯,但我知道它從沒忘了你。白天除了捕食,它所有的時間都在外頭的迷宮結界里轉悠,想找到路出去;晚上就到你們常常玩的那塊空地上睡覺,邊睡邊哭,看的我也不忍心。這次它來求我,代表它真的忍不下去了,要是我不答應,它肯定會跳進湖里淹死,化成幽靈去找你——你說,我能不答應嗎?”
羅蘭默然,眼底掠過復雜的情潮,有心疼也有后悔,半晌嘆了口長氣。
“那么,你也不用改變他的體質吧?只要壓制住天性就行了。”
“你舍得?壓制天性可是很痛的,還不是一會兒,是一直痛。”
“……”
見徒弟神色郁郁,帕西斯笑著擺手:“安啦,我的法術是有時限的,到時它就會變回來了。”羅蘭如釋重負,隨即露出懷疑的表情:“時限是多久?別告訴我超過莫西菲斯的壽命。”
“……沒超過,你真的很不可愛耶!被我玩一下會死啊!”帕西斯憤憤地道。羅蘭若無其事地啜了口月桂茶:“和你一樣,我喜歡玩別人卻不喜歡被玩。”
“真是的。”帕西斯挫敗地嘟囔,起身想拿放在另一邊的果醬瓶,不料頭發被椅腳壓住,差點撲倒,幸好及時撐住桌沿。見狀,羅蘭放下茶杯,訝道:“你的頭發又長得這么長了?”
“是啊!煩死了!”帕西斯將自己長及地面的銀發拔出椅子底下。
“坐著,我幫你剪。”羅蘭將果醬瓶放到他面前,起身快步離去。他不知道這奇怪的現象是怎么回事,但每次頭發變長,師父的心情都會極其不好。
當羅蘭回來,意外看到銀發青年出神地遙望湖面。
“師父?”
帕西斯一震,思緒從過去回到現實。羅蘭擔心地注視他:“你怎么了?”
“沒什么,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帕西斯淡淡一笑,視線下移,皺起眉頭,“喂,那不是修樹枝的剪刀嗎?你要用那玩意兒幫我剪頭發?”
“放心,我洗干凈了。”說著,羅蘭就咔嚓咔嚓剪起來。不及阻止的帕西斯只好聳聳肩,繼續吃喝:“小莫什么時候到你那兒的?”
“昨天早上。”
“那你怎么今天才來罵我?”
“因為我們一直聊到早上,而且隔段時間興師問罪效果比較好。”羅蘭嘴上回答,手里也不閑著,標準的一心兩用。
“喂喂,你再沒大沒小,當心待會兒我揍你!”
“用武力威脅是最下等的做法。”
“我又不是你的政敵,懶得跟你玩虛與委蛇那一套。”帕西斯拿起茶壺汲滿空杯,“對了,最近大陸的形勢怎么樣?”
羅蘭一愣,沒料到印象中十足似個世外隱者的師父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他知道帕西斯擅長政治權謀,以前在迷霧森林,他情不自禁吐露與貴族和東城王室的仇恨。帕西斯教了他不少顛覆朝政的手段和陰狠的謀略,其中有些不擇手段,造成了羅蘭刻骨銘心的傷痕,這也是他長期不回森林的一個心結。但是過去,帕西斯從未表現出對外界的關心,所以他以為師父是一位神秘的隱士。
于是,羅蘭介紹了幾句,作為試探。帕西斯低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