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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個景象震懾,肖恩三人呆立原地。
希莉絲走上前,深深彎下腰,神情莊嚴肅穆。
“這是千年來為了保護圣湖而犧牲的人們的墓碑。”行完禮,她轉過身,說出讓黑發祭司臉色微變的答案。
“這么多……”軒風喃喃道。肖恩掃視碑群,輕嘆:“千年……代價很大啊。”
“近年已經少得多了。最初,圣湖附近的居民幾乎滅頂,后來才慢慢恢復元氣。聽那位向導說那段黑暗歲月的故事,我也忍不住落淚。”希莉絲露出傷感的神情,其中也有敬佩,“不過人類真是偉大的生物。即使原先再弱小,也能通過不懈的努力抓住奇跡。”
“嗯。”肖恩和軒風一齊點頭。月默然,良久才道:“為什么沒有名字?”
“這就是‘遺忘’的含義了——遺忘悲傷,遺忘犧牲,為了勇敢地活下去,無懼地活下去。”
肖恩一震,臉上剎時褪去血色。見狀,希莉絲笑著擺擺手:“是那個向導說的,我不是很贊同。我認為遺忘不是根本的解決方法。”
“是啊,遺忘不是根本的解決方法。”肖恩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可是對無法超越悲傷,又想活下去的人而言,卻是唯一的解決方法啊。”
“肖恩?”
“沒什么。”棕發青年微微一笑,卻毫無笑意,只有掩不住的滄桑與疲憊,“我們去里邊看湖吧。”
“你怎么知道圣湖在里邊?”紅發少女裝作不在意,暗暗伸出手牽住他。
“我感到水精靈的波動。”
“嘖!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希莉絲咋了咋舌,朝軒風和月比了個手勢,“走吧!”拉著青年邁開大步。石碑的盡頭是一片高大茂密的針葉樹林,顯然圣湖就在后面。
月刻意走在最后,進入密林前,回首望了一眼。
他不后悔。
以當時奧蘭托國的處境,他的立場,那么做是唯一的出路。但正如他曾經感慨的:大義之下必有犧牲者,而犧牲者必是民眾。
「人類的王真可憐,常常面臨大義和小義的抉擇,不像龍族的王只要最強就行了。」
紅發的龍王笑著說,和發色一樣鮮紅的雙眸漾著尖銳的嘲諷,神情卻是溫柔而包容的。
過去迷失時,總有那個既單純又睿智的龍王為他指引方向,而此時此刻,他只有自己去維持心中那簇微弱的火苗。
輕輕一嘆,大法師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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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邊境都市以諾——
“維烈哥哥,我們到了耶!”
“嗯。”魔界宰相上下打量城壁,有些意外,“看起來,菲亞斯沒有破壞這里。”
雷之幽鬼一臉“你太多慮了”的表情拍拍他:“安啦,維烈哥哥,菲亞斯哥哥知道你新訂的規矩,一定不會違反的。”
維烈對此不以為然,他一路聽人說到沼澤都市的大慘劇,那可能就是菲亞斯干的。
兩人走進城,拉了個路人打聽。維烈剛說到“請問最近有沒有一個留著藍色長發……”就被對方打斷:“你認識那個藍發美人!?告訴我!她是誰?”
伍菲不悅地聳起眉毛。維烈溫和地笑道,“我不認識他,我是聽說他在這里,才——”
“這樣啊。”路人失望地揮揮手,“你來遲一步,她已經走了。”
“請問他去哪了?”
“我要知道就好了!那幾個冒險家就是不肯告訴我們……”路人絮絮叨叨地將那日的情景敘述了一通。魔界宰相也從他的話里得知大概的經過,意外菲亞斯竟然和楊陽他們碰上了。
“維烈哥哥!你對人類太寬大了!”當路人前腳走,后腳伍菲用摩耶語道,“我們可是高等生物,怎能任由這些螻蟻大呼小叫!”
看著眼前走動的人類們,維烈突然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