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氣,她剛剛擔(dān)心友人會和希莉絲發(fā)展成三角戀。
而且在西芙利村的最后一段日子,她發(fā)現(xiàn),神官看著楊陽的眼神有變化,而楊陽似乎也對師長有好感,離別的時候,彼此都那么依依難舍。
“不過我和肖恩是特別親近,畢竟他是我宿命的另一半,他又喪失記憶,我希望幫助他。”被友人點(diǎn)醒,黑發(fā)少女審視自己的想法,“而且他很像神官,我總是忍不住關(guān)心他。可是和神官的感覺又有點(diǎn)不同,對肖恩我是希望支持他,鼓勵他,給予他面對過去的勇氣。對神官,我更多是仰慕和信任,雖然我知道他也有心事,但是比肖恩好多了。”
昭霆聽得瞠目結(jié)舌:“你說肖恩和神官先生很像,倒真的……”
“嗯。”
“好奇怪,怎么會那么像呢?笑起來的樣子,性格,還有喜歡小孩的地方……”第一次發(fā)覺,昭霆忍不住驚呼。
楊陽翻了個白眼:“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早就在納悶了。要不是他們倆長的完全不像,我真懷疑肖恩就是神官的雙胞胎兄弟。”
“就是?”
“沒什么,說錯了。”楊陽裝作若無其事,爬出澡盆,“我洗好了,你慢慢泡吧。不過別太過火,耶拉姆還要洗。”
“什么!!要他洗我們用過的水?才不要!”
“給你十分鐘,我去叫耶拉姆。”
“陽——”
充耳不聞友人的抗議,楊陽徑自穿好衣服走出房間,下樓途中,聽見腦中一個熟悉的明朗聲線:『楊陽。』
(肖恩!)楊陽喜出望外,(你醒了?怎么樣?沒事吧?)
『沒事。』肖恩搔搔頭,楊陽幾乎能想象他困惑的模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昏過去了。』
(肖恩,你不記得了嗎?你昏倒的時候,我好像看到很多影像,是不是你的記憶?)
『嗯…我也有點(diǎn)印象,但是很模糊,差不多忘了。你記得嗎?太好了,跟我說說。』
楊陽回想片刻,嘆息搖頭:(不行,我沒有看清楚,你回頭慢慢想吧。對了,肖恩,要不要洗澡?水是我用過的,如果……)
『我要洗!』
就知道這家伙不會在意。楊陽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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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盡頭是一座懸崖。
他撐起癱軟的雙臂,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那邊挪去。被山風(fēng)吹得冰冷的液體不斷滾出眼眶,落進(jìn)嘴里,黃連一般苦。身體已經(jīng)失去知覺,絲毫感受不到摩擦產(chǎn)生的痛楚。伸出血跡斑斑的手,抓住光禿禿的巖石,他勉力探出頭,俯視崖底。
「席……」
一只粗壯的手臂環(huán)住他的腰,將他小小的身子抱起,接著是歡喜中帶著炫耀的喊聲:「找到了!命運(yùn)之子!」
…………
華麗的大廳內(nèi),一群穿著各色長袍的老者居高臨下坐在半圓形的長桌后。下首站著十來個年齡、打扮各異的男女,看起來都非常高貴。
「這就是命運(yùn)之子?」
發(fā)出懷疑叫聲的是個身穿紅色袍子的婦女,長長的馬臉一副做作的吃驚表情,「巴迪,你應(yīng)該將他洗洗干凈再帶進(jìn)來,他實(shí)在太臟了!」
「是啊,這個樣子,連治療也沒法進(jìn)行。」坐在她右首的白衣女子附和,神色不見慈和,只有掩不住的嫌惡。
「很抱歉。」抱著他的大漢尷尬地道。
中央的老者擺擺手,示意安靜,定定注視他:「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
眾人等了會兒,不見回應(yīng),紅袍婦女再度發(fā)出高亢的尖叫:「不會吧!不但是個小邋遢鬼還是個啞巴!」
「你閉嘴,拉多娜。」老者嚴(yán)厲地道,朝他彈彈手指,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襲來,他不由自主地啟唇,吐出微弱的氣聲。這回,不止余人,連那老者也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