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余音沉淀下來后,希莉絲才恢復說話的能力:“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可能他自己也沒意識到這樣的自己。”
楊陽輕輕一嘆,“記憶封印歸封印,并不是消失,他的潛意識還記得,所以潛意識想殺了自己。”
窒人的寒氣籠罩整個房間,紅發少女臉上交織著震驚和恍然,全身不住發抖。
“我……無法想象。”她顫聲道。原以為只是逃避,沒想到他竟然被逼到這種地步!
那究竟是怎樣的過去?
“我也無法想象。”楊陽苦笑,朝她投以柔和的視線,“但我們必須接受,尤其是你,希莉絲,因為你是肖恩的伴侶,你的支持會比任何人都有效——別擔心,肖恩身邊有我們在,不管他的心傷多深,一定會慢慢痊愈的。”
“嗯。”希莉絲的神情略微開朗了些,綻開感激的笑容。
又開導了會兒,楊陽起身離去,走出房門時感到肚子有點餓,就摸索著下樓,心想別人不說,耶拉姆絕對會留下晚飯。果然一張桌子上擺著三份餐點,還冒著熱氣,顯然施了保溫的法術,旁邊還有張紙。
“原來,留了字條啊。”楊陽拿起紙,借著漂浮在桌上的光球看清紙面,僵了僵。
上面,是以古代語書寫的短信。
從龍飛鳳舞的筆跡,可以斷定出自棕發青年之手,而且以黑發祭司的性格,也不可能留言。全文使用了大量的修辭和繁復的動詞,讓只是粗識古代語的中城救世主頭痛不已,不得不從房里拿來字典,坐下翻了一刻鐘,才勉強搞懂——
我們出去喝酒,門別鎖,或者把窗子開著。
“……”
和充滿韻味,精致到幾近華麗的文風相比,內容簡直令人氣結。
楊陽一手按額,輕輕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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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雨,清晨的氣息格外清爽,藍藍的天空像最上乘的錦緞,秋陽高懸,散發出明亮的光芒。
“耶拉姆,月,給。”
“嗯。”
褐發少年和黑發青年鐵青著臉接過醒酒茶,他們倆都是沒碰過酒的人,昨晚強灌下幾瓶烈酒,自然受不住。耶拉姆還好,月早上回來時連人形也無力維持,奄奄一息地躺在棕發青年懷里,讓少女們的心當場碎成一地。
“你真是的!拉不會喝酒的人喝酒!”楊陽和希莉絲齊聲呵斥罪魁禍首。
“熱鬧嘛。”肖恩委屈地扁扁嘴,事實上他并沒有強迫,只說“是男人就喝!”,而沒有男人能忍受這樣的挑釁,于是兩人卯起來狂干。
席娜開口道:“不要責怪族長,是我建議的。”其他沙靈族戰士一致點頭,擺出捍衛的架勢。
“……席娜,我說了很多遍不要叫我族長。”
“可是你打敗了守護者。”
“我不是當族長的料啊!”
“沒關系,族里的事暫時由我處理,等你熟悉了,再正式接手。”
“……”
肖恩捂著頭煩惱。在無限回廊看見席娜等人時,他還以為會被分尸,畢竟他砸了人家的神廟,卻沒想到:沙靈們追上來的目的是為了封他做族長!因為沙靈族有條不成文的規定:誰闖進失落神殿,誰就是老大!
昭霆奇道:“你們干嘛一定要肖恩當頭?失落神殿不是你們的神廟嗎?”
“說是神廟,其實是束縛。”席娜咬牙,眼中射出仇恨的火光,“我們一開始并不是自愿待在沙漠里,是某個神強迫我們,代代看守失落神殿,殺死所有的闖入者。除非有人突破我們和守護者的雙重防線。”
“咦!可是月和維烈都進去過啊!”肖恩道。
“什么!”
“我是偷溜進去的。”黑袍對同伴求救的目光視若無睹,悠哉悠哉地道。沙靈們的神情立刻從驚佩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