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地瞅著淋濕的衣裳,“幸好我沒有關節(jié)炎。”
“什么人?”一個守衛(wèi)發(fā)出喝問,手持長戟沖過來,卻沒有刺下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像是貴族的青年,完全不是他想象中黑衣蒙面的刺客,一頭銀色的長發(fā)留至腰間,因為附著其上的水霧顯得朦朧,五官秀麗出塵,妃色的嘴唇似笑非笑,在看到他的剎那,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傾國的笑靨。
守衛(wèi)看傻了眼,因此死得糊里糊涂。
“雖然是老頭子了,魅力還是不減當年。”帕西斯笑得自得,把玩手上的葉子。這是片剛摘下來的樹葉,新鮮碧綠,邊緣卻沾著紅絲。而倒下的守衛(wèi)前額上,也滲出一模一樣的液體。
“一出世就見血,不好的兆頭。”丟掉樹葉,銀發(fā)青年露出了嗜血的笑容,一腳踩在死者的頭顱上。
直到遠處傳來喧嘩聲,定住了他施虐的動作。
“哎呀,又發(fā)作了。”撥了撥頭發(fā),帕西斯瞥了眼已經(jīng)被自己踩得不成人形的尸體,“算了,算你運氣不好吧——刃霧。”
“在。”黑暗里響起清冷的回音。
“把這堆爛泥吃了,不要留下一點渣渣。”
“總是……”這次清冷的聲音帶了絲不滿。另一個女聲跟著響起:“主人,你沒事吧?”
“沒事,我還有一堆帳要算,這只是開胃菜。”擺擺手,帕西斯隱身朝騷動的方向走去。一路的景物不斷觸及他的記憶,使他不由得恍惚。
歷代國王真是懶,全部保持原樣,不知道老人很懷舊嗎!
好容易拉回飄遠的神智,帕西斯停步聆聽,喧嘩聲沒有了,便用心聲問道:(小羽,剛才吵鬧的是誰?)
『是當今國王的妹妹,拉克西絲·愛薇·德修普。』
(王妹啊。)想起國王的尊容,帕西斯興趣缺缺,(一定也是個肥婆吧。)
『不,是美人。』
(喲!那倒要看看。)
『主人,她已經(jīng)走了。』
帕西斯再次停下腳步,失望地聳了聳肩,(算了,以后有機會再看,先給我找個地方休息。)說完,大步走遠,而他原先站立的位置出現(xiàn)一只銀白色的美麗小鳥,口吐清脆的人聲:“黑耀,你守著主人,別讓他淋到雨;刃霧,我們去整理主人以前的房間。”
打開門,淡淡的塵氣混合熏香撲面而來,可以聞出這個房間有段時間沒人使用,不過家具還是擦得很干凈。一頭冰藍色的小獸正叼著靠墊往床上扔,一只銀白色的小鳥用尖喙梳理窗簾的流蘇。帕西斯輕聲嘆息:“行了,不用搞得這么正式,我還要回別墅的。”
“主人,這里比較舒服啊。”一顆黑球繞過他的肩膀,飛進房間,在空中左搖右擺。
“再舒服的地方,也比不上乖徒兒為我準備的地方。”
銀發(fā)青年關上門,解下斗篷的環(huán)扣,隨手一甩,月白色的短統(tǒng)皮靴也蹬掉,赤足走過柔軟的地毯,將頎長的身子拋上床。
“沒什么味道嘛,是不是有人睡過?”
“是,我打聽過,這個房間十幾年前是王妹的房間。”名叫“小羽”的白鳥報告。帕西斯笑了:“呵呵,我和那女人還滿有緣的嘛。”
“你可別把爪子伸向自己的子孫。”刃霧嚴詞告誡。
“我像是這么沒道德的人嗎?”
三只獸(?)面面相覷,對主子的厚顏無恥和毫無自覺甘拜下風。
“小黑,你回去吧。”帕西斯愜意地躺在一大堆靠墊上,屈起月色長袍下的雙腿,“我身上的氣息會讓你不舒服。”
“不要!我要待在主人身邊!還有,不要叫我小黑啦!”黑耀哇哇大叫。
“叫小黑多可愛,小羽不也乖乖任我叫?”
“那刃霧呢?你就不叫刃霧小名!”
“這是它做牛做馬換來的。”帕西斯綻開狡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