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演的前一刻,東城城主終于得以坐下來歇口氣,倒杯酒慰勞自己,不想才喝第一口,就被冷不防冒出的熟人嚇得差點噴出來:“師父!?”怎么回事!他不是說不來嗎?
“喲,徒弟。”帕西斯笑嘻嘻地舉起一只手,目光定在他手上的杯子,“有好酒也不通知我一聲,太沒義氣了。”
“說什么呢,我還特地寄請柬給你,是你自己不賞臉。”羅蘭嘆息著將整瓶酒丟給他,換了個閑散的坐姿,“說吧,為什么突然想來了?”
“我父親來了。”
“……”
盡管自制力深厚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羅蘭還是被這個消息沖擊得露出張口結舌的蠢相;一旁的艾德娜更踉蹌了一下,險些匍匐在地。把他們倆的反應當成下酒菜,帕西斯好整以暇地品嘗佳釀。
拉回驚飛的神智組裝完畢,羅蘭面無表情地道:“是哪位老人家?我去拜見。”
“不是老人家啦。”帕西斯坐沒坐相地搭著椅背,下顎枕在手肘上,“他死時才28歲好像,在冥界的時光不算。就是那個冒充維烈,把頭發染成黑色的家伙。”羅蘭倒抽一口涼氣:“是他!?難怪我覺得眼熟。這么說,是有人召喚他?”
“對,那個好事的維烈!”帕西斯咬牙切齒。敏銳地聽出他語氣有異,羅蘭試探地問道:“你,討厭你父親?”
帕西斯定了定神,審視自己的內心:“嗯…小時侯是很討厭,不,恨死了,認為他配不上媽媽,后來回頭想想,當初也不是他自己愿意死,害我們變成孤兒寡母就不是他的責任。不過,還是看他很不順眼。”
“哦,那么知道他離開冥界的原因嗎?”因為麾下有死靈法師,羅蘭對降靈術略有耳聞。如果不是對人世有強烈的執念,亡靈不會回應施法者的召喚。
“哼,肯定是來見我了。想得美,我才不讓他見。”帕西斯嘴上說得強硬,心里卻著實希望從父親口中得知母親的近況,因此也更加憤懣,“羅蘭,做好心理準備,我要殺他個下馬威,到時把耳朵塞起來。”
“喂。”哪有這么不給面子的,當著主人的面說要砸場!
“安啦,我會彈首曲子給大家壓驚,讓他們想不起發生了什么事,還快活得不得了。”
“嗯哼。”這還差不多。
帕西斯一口氣喝掉半瓶酒,笑瞇瞇地道:“我就坐你這兒欣賞音樂吧。放心,不是用這個模樣。”語畢,他戴上幻象手鐲,身形一轉變成一個千嬌百媚的豐滿女郎,在艾德娜呆愕的注視下依近羅蘭,兩只柔若無骨的手臂搭上他的肩,吐氣如蘭地道,“如何,東城城主和他的神秘情婦,這個組合挺轟動吧?”
“師父~~~”羅蘭被他氣到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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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琴是藝術之都,比起奢侈到俗氣的米爾菲拍賣會,過程豐富了許多,布置和演出也頗具匠心,雖然不少王公貴族純粹是附庸風雅,也看得津津有味。
以大型的協奏曲和交響樂為主,幾支知名樂團相繼上臺,其中沃夫所在的劇團最為出色。楊陽凝神細聽了一下,確實無可挑剔,仿佛一件精工雕琢的工藝品。但是在帶給感官美妙享受的同時,卻無法觸及心靈,只停留于表面的感動。
也許過于追求技巧,就會失去那份純凈的本心吧。想起銀發圣職者雖不登峰造極,卻震撼心扉的琴藝,她眸光轉柔,隨即增添了一抹深思:這么推測,神官恐怕真的是亞利安族的后代。
營造出優雅的氛圍后,高貴的音樂家們紛紛退場,換上富有民族特色的節目。青春活潑的少女穿戴得仿佛花朵的精靈,載歌載舞;精彩的馴獸和妙趣橫生的口技和雜耍,令人目不暇接。
氣氛達到高.潮,終于輪到萬眾矚目的表演賽。甜美動人的歌聲,華麗奪目的舞蹈,選手們各逞本領,異彩紛呈。因此,當羅里蘭塔平平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