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功的嗎?」肖恩唔唔連聲,說不出話來。
「好了好了,你們別再逗他了。」科爾修斯幫忙解圍,遞上酒杯,「哪,一醉解千愁。」肖恩賭氣地一口氣喝光。四下紛紛叫好,跟著上前灌酒。
當眾人都有些醉意時,一名侍衛跑進來,在科爾修斯耳邊低語了幾句。
「哈,艾咪叫我,我這個已婚男人就不留下礙眼了,你們繼續。」
「滾吧!幸福的家伙!」眾人發出接近詛咒的送別。肖恩推搡身邊搖搖晃晃的布修,勸道:「喂,別喝了啦,你已經不行了。」
「潔西卡……潔西卡……」綠發青年掩著臉,哽咽低語。肖恩也眼眶一紅,柔聲道:「別這樣,再去找個好女孩吧,姐姐不會怪你的。」
「我和她連情侶也不算,她當然不會怪我!」布修大叫,再次沉溺在酒杯里,傷心地嘟嘟囔囔,「可惡,當初如果把情書寫好點,也不會……」
語尾戛然而止,仿佛不勝酒力,他趴倒在桌子上。肖恩一愣,推了兩下沒反應,正想叫人幫忙抬,這才發現宴廳不知何時安靜下來,其他人也倒的倒歪的歪,但是沒有鼾聲,也沒有人說夢話。
心臟冰涼,他用顫抖的手翻過身旁的朋友,試探鼻息,然后松手,眼睜睜看著他摔落地面。
「布修……」
這一聲比燭火更微弱。
一股爆炸般的痛楚從小腹蔓延開來,肖恩捂住嘴,清楚地看見從指縫里噴出的紫血。
是毒!
因為帕西斯經常做各種補藥加強他的體質,他又喝得不多,才沒在毒發時當場斃命。趕緊用斗氣壓下,再吟唱簡短的咒文,卻沒有任何反應。
元素隔絕結界!?不,不對,我沒感到魔力波動,應該是用了特殊的建筑材料。
這下只能壓制,斗氣不能消融毒素。肖恩一手按著腹部,踉蹌往外走,熟悉的聲音凍結住他的雙腳:「真不愧是戰神大人,這點毒果然不能拿你怎么樣。」
隨著整齊的腳步聲和武器碰撞的輕響,宴廳周圍被手持弓箭的近衛軍圍得水泄不通。在幾十名親兵簇擁下施施然出現的,赫然是他堅信不會背叛的紅發友人。
「卡修。」
心痛過頭,肖恩反而冷靜下來,一霎不霎地凝視他,「為了殺我一個,讓這么多人陪葬,值得嗎?」
「值得啊,只要能殺了你。」科爾修斯從一名親兵手中接過長弓,搭箭對準他。
「我…咳咳!」肖恩試著提氣,被胸腹的劇痛沖散。蓄勢待發的箭忽而一頓,科爾修斯冷定的藍眸微微動搖——友人今天應邀前來,已經證明了他的忠誠,可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肖恩,對不起。」
利箭劃破凝結的空氣,飛向目標,深深扎進一具柔軟的嬌軀。
「貝姬!!!」肖恩聽見從自己口中逸出的慘叫,無意識地接住往后栽倒的青梅竹馬。科爾修斯也吃了一驚:「貝姬!你怎么進來的?」
「失策。」調息片刻,貝爾妲用戴著護腕的手抓住胸口露出半截的羽箭,環視了一圈,眼里迸出火花,「你竟然連布修他們也殺了……你有沒有腦子啊!萬一魔族再打過來,你就憑你的親信去擋?」
科爾修斯氣勢一餒,同時一個侍從匆忙奔進:「不好了,陛下,著火了!」
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縱火者反手扣住肖恩,施展短距離瞬移。
因為她已經用火球在墻上砸了幾個洞,破除了禁錮,得以施法。
但一來她的傷勢太重,二來風元素不夠,只跳躍了兩次,就力不從心。肖恩雙手抄起她,發足飛奔,眼淚不斷滾落:「貝姬,撐住!帕爾會解毒,再忍耐會兒就好!」
「笨蛋,不是這里。」貝爾妲沒好氣地道。肖恩急忙停步,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那…那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