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干什么。」
「席恩!」
席恩再次切斷和孿生弟弟的聯(lián)系。
既然帕西斯等人羽翼已豐,之后就用不著他再操心,他開始很少投影。
在安靜下來的空間里,兄弟倆最后相處的半年,外界風起云涌,血海翻騰,在這個不為人知的小世界,肖恩卻獲得了久違的安寧,諾因等人的心情也隨之沉寂下來。
肖恩依然看不到血緣的另一半在做什么,但他可以聽見沙沙的寫字聲,蘸墨時筆碰到墨水瓶的輕響,書本的翻頁聲,卷軸的絲帶滑落的輕響,燭火偶爾爆裂的聲響,還有奇異的,像是很小的動物拍打翅膀的聲音,肖恩分辨不出來,他猜測可能是蝙蝠。
直到窗外傳來清脆的鳥鳴,一點點從清寂轉(zhuǎn)為喧嘩的人聲,并不很熱鬧,似乎這位惡魔之君,地獄之主隱居在一個相當偏僻的小村莊里。
每一夜,都是這樣的重復。
“他從來不休息嗎?”諾因驚訝。
聽到鄰居的敲門聲,棕發(fā)青年會拉開椅子起身,拖著有些倦乏的步子去開門,和淳樸的村民進行溫和簡短的對話,托趕集的人去城里的煉金術(shù)師公會交換材料和成品,再購進生活用品。空余的時間,他都撲在魔法上面,要么看書要么實驗,三餐的時間被壓縮到最短,午間似乎會小憩一兩個小時,因為只有這段時間,所有的聲響會止息。
終于有一天,羽毛筆的聲音停頓,蜜色的手指輕輕敲擊鏡面,傳來略帶疲倦和沙啞的清朗男聲:「恭喜,你的弟子們快要打到王都了。」
「席恩,讓我看看你。」肖恩情不自禁地道,語氣帶著強烈的渴望。
「看我干什么?」席恩一怔,眼底浮起厭惡,「我不想看你,肖恩,我看夠你了。」
也許是詛咒吧,即使他轉(zhuǎn)移到了肖恩的身體里,孿生感應還是透過靈魂如影隨形,讓他在夢里依然看得到肖恩,區(qū)別是,現(xiàn)在肖恩身處的只有混沌。
……這樣很好,他終于不會夢見弟弟被愛包圍,身邊總是出現(xiàn)各式各樣的人了。
隨手拿了塊毛毯蓋在身上,席恩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眉間的褶皺微微散開,一只幼龍飛了過來,小小的翅膀好奇地剮蹭著鏡子的紋飾。
肖恩和諾因等人都看不到這個情景,卻聽見一聲含糊的低語:「法娜……」纏綿如黑暗里的陰影。
法娜?人人豎起耳朵:夢話嗎?
證實是夢話的,是長久以后窗外響起的啁啾聲,和一聲“阿嚏!”
他打噴嚏了嗎?眾人面面相覷,覺得有點好笑。
席恩在心里詛咒,彎下腰去拽掉在地上的毛毯,因為他現(xiàn)在用的是肖恩的身體,又出于一個考量,他沒有穿一貫的黑袍,居然感冒了,不過摸摸額頭沒有發(fā)燒,肖恩的體質(zhì)確實好,他自己的身體總是伴隨著高燒、咳嗽、吐血、無休止的病痛,而使用換魂術(shù)后,每天都是無與倫比的美妙天堂。
看在這點份上,他難得對弟弟有了和顏悅色的心情:「肖恩,要不要看看外面的景色?今天就不讓你看那堆烏煙瘴氣了。」
「席恩,法娜是誰?」肖恩在意地問道。
「……」
包括諾因等人在內(nèi),人人清清楚楚聽到了含糊的咒罵聲,一個字也聽不清,但是其中的暴怒之意,卻比任何痛罵更鮮明激烈。
從那以后,肖恩再沒辦法從鏡子另一邊聽到一點兒聲息,徹底被關(guān)了禁閉。
這家伙是笨蛋嗎?快要悶出病的拉克西絲等人抱頭哀嚎,不過席恩這家伙原來是個死要臉的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混沌被撕開,眼前的景物旋轉(zhuǎn)著,似乎有一只手拿著他所身處的鏡子,讓他看清四面八方。
這是一間普通的農(nóng)舍,家具簡單而粗糙。唯一不會在平凡人家出現(xiàn)的只有堆在各個角落的書籍卷軸,看到那些書,諾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