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心。

肖恩搖頭：“那不是復(fù)仇。”

“不是復(fù)仇？”楊陽愕然。

“至少不僅僅是復(fù)仇。”曾經(jīng)的戰(zhàn)神冷淡地道，“他更像是發(fā)泄，但艾斯嘉沒有理由成為他宣泄的對象。楊陽，你是我的好朋友，是我宿命的另一半，你千萬，千萬，不要變成他那樣。”

楊陽感到溫暖粗糙的大手輕輕放在她的頭上，撫摸她柔軟的黑發(fā)。

“我受到的教訓告訴我，聽從心的方向，才能找到答案，逃避是沒有出路的，所以我不阻止你為師父復(fù)仇，但是你絕對不要迷失了自己的心。你看帕爾他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你是個好孩子，我不擔心你，但是你畢竟還年輕，也會動搖迷惘，有什么想不開的煩惱，都可以找我和諾因商量，我們會永遠支持你的。”

“好的。”楊陽抬起頭，黑眸浮起清澈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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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仿佛神遺落的寶石般星光滿天。

因為心靈世界的時差，現(xiàn)實只過了一天一夜，楊陽卻感覺像過了一世紀那么久，當走出友人所住的偏殿，她一眼看到在主殿的臺階前等待她的摯友。

“陽。”

魔導國王儲身形修長挺拔，還是穿著那身沉紅色的元帥服，黑色的斗篷就披在黑發(fā)少女的肩上。

“諾因！”楊陽開心地迎上前。諾因的神色是難得的輕松，朝旁邊偏了偏頭：“坐一會兒嗎？你的臉色很差。”

楊陽點頭，和友人一起毫不在意地坐在臺階上，肩并肩。

感受著身邊人的體溫，黑發(fā)少女內(nèi)心流淌著難以言喻的暖意，浮動的心緒平靜下來，化為安心和放松，仿佛什么都不用說，就可以明白彼此的一切。

“對不起。”良久，楊陽從這種眷戀的感覺回過神，輕聲道。

她知道，諾因用心靈沉潛的法術(shù)同步看肖恩的記憶并不是想窺探隱私，而是擔心她。她輕率地出于朋友義氣要參與記憶解封，卻忽視了肖恩三十多年人生的沉重，和大黑暗時代所代表的可怕意義。而在解封過程中，她確實很多次承受不住，如果沒有諾因一次次保護的話。

可結(jié)果，卻是他和莉莉安娜親眼目睹了自己的身世。

諾因搖搖頭：“陽，不要總是責怪自己，我很慶幸做了那個決定。他的記憶對我和莉莉安娜，對我們的姑姑都太重要了，區(qū)區(qū)那點真相，不算什么。”

楊陽擔心地看著諾因，她可不認為是真的無關(guān)緊要，畢竟，盧內(nèi)爾德競技場那一劍是慘痛的人倫悲劇。

諾因注意到她的目光，搖頭示意無礙。

“對了，近年來混亂神的力量大增，星象也有變化呢。”

黑發(fā)青年很別扭地轉(zhuǎn)換話題，指著上空，實在是他沒有吉西安的泡妞功力。倒是楊陽立刻轉(zhuǎn)移注意力，仰起頭，雙目燦燦放光：“嗯，我最喜歡這個世界的星空了，無與倫比，瑰麗壯觀。諾因，以后我做一個天文望遠鏡出來，我們每晚一起看。”

看到她重新開懷起來的燦爛笑容，黑發(fā)青年的唇角也浮起發(fā)自心底的笑意。

兩人聊了一會兒，又回到掛懷的問題上：“說到混亂神，史列蘭知道了嗎？”她看向友人腰際的長劍，諾因擺手：“他從記憶解封睡到現(xiàn)在，通常不叫他，一覺睡十天半個月是常態(tài)。”

楊陽無言了一陣，她終于知道上次來，史列蘭為什么避而不見了。

“對了，混亂神的名字為什么被謠傳是優(yōu)希亞？”

對此，魔法理論知識豐富的黑發(fā)王儲早有猜測：“恐怕是席恩篡改的，真名對神和魔都有影響力，他既然封印了史列蘭，就不想世人隨便亂叫把他叫醒了，于是隨便抓了個名字來用。”

可不是隨便，優(yōu)·希亞，不是初代魔王的名字么。楊陽偷偷地想，想到優(yōu)，就想起二代魔王艾爾拉斯，和那位與他同歸于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