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師父!”夫妻倆欣喜若狂地呼喚。
棕發青年還是身穿卡薩蘭的制式軍裝,高領長衣,象牙白的底色,金色的肩章,赤紅的劍形花紋點綴袖管和長長的衣擺,記憶里打成長辮的頭發剪短了,利落地貼著蜜色的后脖,前額可以看到薩桑之子和神圣器契約者的印記,琥珀色的眼眸仿佛和千年前一樣明凈,卻多了深不見底的情感和冷徹的堅毅。
看到養女和小弟子,肖恩眼中浮起溫暖的情潮,隨即平息下去,朝一旁的巴哈姆斯點點頭,了然地打了個招呼,目光落在一個人,那個照舊一身白色風衣,如同棉褥般干凈潔白的魔界宰相臉上。
“肖恩……”維烈囁嚅著,擠出靦腆討好的笑容。
肖恩回以燦爛的笑靨,冰冷無瑕的笑容,仿佛凍結的冰川反射的陽光。
“維烈。”幾乎是甜蜜的語氣。
“肖恩師父!”菲莉西亞吃醋了。帕西斯卻發現氣氛不太對,師父的神態尤其不對勁。
肖恩卻鎮定下來,像扔掉一團垃圾一樣,視線從維烈身上滑過,看著夫妻倆,目光清晰,也明澈照底:“帕爾,莉,我以后會跟你們談談,不過你們先離開吧?!?
“肖恩師父,你怎么了?”菲莉西亞不解,帕西斯也摸不著頭腦,“你記憶回復了嗎?那怎么不跟我們在一起,一道走呢?”
“你們倆重新在一起,是我最欣慰的事?!毙ざ髦孕牡氐?,讓兩人眼中泛起淚光,“我是想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所以有些事,我必須先處理,你們在場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可能會給某個人不該有的妄想,指望能進讒言,故技重施呢。”
“肖恩!”聽出言下之意,維烈站不住了,“上次你攻擊我的魔核,我也就不計較了,可是你怎么這樣對待朋友呢?!?
“嗯,朋友這個詞,我們艾斯嘉和魔族定義不同嘛?!毙ざ髟俅翁鹈鄣氐?,似乎好商好量,“我們這里鄉下土地方,沒見過世面,只知道朋友是并肩作戰,互不背叛,永遠和侵略者廝殺到底的戰友?!?
帕西斯聽出苗頭了,敢情肖恩師父是來算降魔戰爭的老賬了,難怪。
菲莉西亞也乖巧地閉嘴,雖然她自己是原諒維烈了,但她不會阻攔養父復仇的權利。
依然是散發出甜腥氣,濃膩到如同滴血的語氣:
“魔族哪,大概是厚顏無恥,虛偽透頂,把屠殺和翻臉視為理所當然,可以偷竊他人的文明,可以殺光一整個種族,可以繼續爬行在這樣的世界,不知羞恥的一群,人形的魔獸喲。”肖恩溫存地反問,“就比如你,維烈,你長成這么人面獸心的模樣,自己照鏡子的時候不會作嘔嗎?”
維烈真不會作嘔:“我,我和我的父親一樣,你不可以這么侮辱他……”
“呵呵,你的父親嗎?”一瞬間,肖恩幾乎克制不住殺意,但還是死死按壓住仇恨的火焰,幾乎享受起這樣的煎熬。
“也是,你這樣的可憐蟲,和你‘偉大’的父親可能有一段差距?!?
魔界宰相的臉色扭曲了,黑眸張開無底的黑洞:“肖恩!”
帕西斯神色一動,手中氣劍光芒一閃,他可不允許這個妻子的部下對師父大小聲,威脅他。
“好了好了?!狈评蛭鱽唴s不禁插口,試圖調解養父和部下的關系,“肖恩師父,你也不要翻老賬了,你們不當朋友可以,不過維烈到底對我有恩,對你也有恩,這么多年一直帶著你去尋找宿命的另一半,想要讓你恢復記憶……”
清朗愉快的笑聲,滲透出絲絲寒意。
“宿命的另一半?他找了一千年嗎?”
肖恩忍俊不禁地掩嘴,似乎聽到什么好玩的事。帕西斯恍然大悟,連菲莉西亞也如夢初醒:對??!什么宿命的另一半,誰知道在世上的哪個角落,又是不是找到以前就死掉了。
難道維烈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