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無數(shù)次，早已習以為常，只是不能忍受兄長被侮辱才生氣：

“那東境的號召是不是很不順利？”

“是的。”

這個事實，只要看各城目前反饋的招募數(shù)據(jù)就知道，除了一開始就被五大城排擠，任用魔界宰相的西城，東境最少。

本來拉克西絲察覺了問題，想要調(diào)整策略，把席恩激進的救世行為說成是請神——請來協(xié)調(diào)神救世，讓民眾不要駭怕抗拒。但諾因阻止了姑姑，因為這會演變成神戰(zhàn)的不安定因素。萬一后期協(xié)調(diào)神出現(xiàn)，或者生命女神秦蒂絲用她的名頭招募信徒，或者帕西斯用協(xié)調(diào)神附體的身份煽動中城叛亂——這些都是危險！反正他們本來就不需要一般民眾的力量，只要他們安安靜靜不搗亂就行。

那些有潛力，被卷入過眾神競技場的民間戰(zhàn)士、冒險家和野法師們，才是天然的盟友。他們也是可以熏陶培養(yǎng)，神戰(zhàn)的中堅力量。

西城也是同樣的道理，諾因不打算放棄友人，還打算繼續(xù)做他的工作，讓更多的西城戰(zhàn)士也能加入人類陣營，乘上這班文明興盛的進步之舟。

只是，成果不佳。諾因嘆了口氣：伊莉娜實在是個繞不過去的障礙。

而且因為軒風毅然選擇留在云中塔學習魔法，不回西城伊斯法，貝姆特很不快，加上被抹去了相關記憶，還指責他們給軒風灌了什么迷湯，在諾因懇切的勸說下，態(tài)度倒是有所軟化，但還是不肯回頭。

他連魔界宰相的罪行都不理會，連神戰(zhàn)的意義都不愿理解。

「諾因，神也好，魔也好，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們不相信手里的劍以外的任何東西，財富和糧食只能靠掠奪獲得。誰能帶給伊斯法力量，誰就是恩主。當然，維烈是做過很多惡事，但我們也一樣，我知道在你們眼中，我們永遠是一幫不可救藥的強盜。」

想到當時友人的話語，諾因就沮喪。

當初因為彼此的立場和這位朋友反目，他都沒有這么難受的感覺。

他真正意識到了，西城人和其他地方的人無法跨越的鴻溝。

那就是對文明和進步，真正的信仰的敵視。

“不肯建設，當然不會有真正的家園。”魔導國的王儲低聲道。那些在人生之道上迷路，只追求眼下偷生，一日貪歡的戰(zhàn)士，可敬，也可悲。

視情況的惡化，他可能會召回留在西城的中城官員，身為卡薩蘭的王儲，他不能坐視部下的性命被卷入激進派的報復行動。

西城愚昧短視的人，太多太多，貝姆特撐不了多久，何況他身邊還有個堅持反對神戰(zhàn)的伊莉娜。

楊陽反而樂觀起來，因為地球可以作為參照：“導師，諾因，不用氣餒，隨著魔法文明的興盛，生活便利了，思維開闊了，民眾不需要軟弱的信仰支撐，很多想法自然而然會改變，苦難和信仰才是不可分的。”

月和肖恩都點點頭，贊同她的意見。諾因沉默片刻，道：“但愿如此。”他還是不想放棄，等軒風的魔法學習告一段落，讓她先回伊斯法，安撫貝姆特的情緒；還有隨著中西兩城空浮舟的通航，讓越來越多西城的上層人士看到其他地方的變化，也許境況會好起來。

諾因帶著護衛(wèi)先去視察難民營，然后和當?shù)毓賳T溝通，做后續(xù)的安撫工作。月和扎姆卡特去召集那些德魯伊和選拔出來的學徒，準備打道回府。肖恩留了下來，因為他看到宿命的另一半欲言又止的眼神。

楊陽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出連日來郁結于心的問題，內(nèi)心最后一絲期盼：“你這次和維烈見面，臨死前，他有提到我們嗎？”

“沒有。”肖恩實話實說，語氣淡漠，“他一直想和我和好，還要我?guī)ヒ娤鳌！?

楊陽不意外，輕輕嘆了口氣，其中有厭惡，也有發(fā)自心底的厭倦。

肖恩摸摸她的頭，“放心，楊陽，他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