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聯絡點。
至于獵狗為什么會在鎮子,如同她說過的,她是根據以往的經歷推測的。她的閱歷和經驗讓她作出了錯誤的判斷。
羅杰想,奧拉是判斷錯了,這是件很正常的事,是人都會犯錯。
如果別人都不犯錯,那自己豈不就是世界上最蠢的人了嘛。
他想,奧拉肯定不是故意誤導他的。
羅杰腦海里的灰氈帽,雙手握著杯子置于膝蓋間,傾著身子一臉誠懇:我相信友誼。
是的,羅杰想,我也相信友誼。
所以,問題已經很明顯,是自己的錯。
羅杰想,自己的人生閱歷和見識都遠遠高于奧拉,為什么沒發現這些明顯的問題,為什么自己會這么容易被奧拉錯誤的判斷影響,輕易地就相信了?
他想起了一個故事:
“二戰結束后,英國皇家空軍統計了在戰爭中失事的戰斗機和犧牲的飛行員以及飛機失事的原因和地點。
其結果,奪走生命最多是飛行員的操作失誤,而事故發生最頻繁的時段,是在完成任務歸來著陸前的幾分鐘。
心理學家說這是典型的心理現象,在高度緊張過后,一旦外界刺激消失,人類心理會產生幾乎不可抑制的放松傾向。
飛行員戰斗時大腦處于極度興奮,在返航途中,飛行員精神越來越放松,當他終于看到熟悉的基地,自己的飛機離跑道越來越近時,他頓時有了安全感。
然而,恰恰是這一瞬間的放松,釀成大禍。因此人們管這種狀態叫:虛假安全。”
羅杰感嘆,“虛假安全”,自己就是以為已經安全了,才放松警惕,才對各種明顯不合理的事情不加注意,才會落到現在的境地,真真是一刻都不能大意啊。
羅杰腦海里的灰氈帽似乎醉了,在自言自語:我費了一生的精力,試圖不讓自己變得十分粗心。女人和小孩子們可以很粗心,但男人不可以。
灰氈帽淡出了腦海,羅杰惆悵著,還沒和奧拉告別呢,不知道她醒來后會不會因為沒見到他而傷心。
隨后他想,奧盧斯應該會編一個理由,比如說他拋下她自個兒走了,如同所有負心漢常做的那樣。
或者說他跟著商隊走了,為了謀求自己的事業和前程,很多男人都會這樣。
他想,奧拉應該會信的。
羅杰看著隊伍前面的猶太人,他想起了后世以色列人常說的兩句話:“Zeyma yesh”(本來就是這樣)和“ye-heye besedr”(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不再自怨自艾,他想,我有耐心,有了耐心,什么都有可能,他又恢復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