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開下午的陽光,躺在林間草地上,透過樹杈和葉芽的空隙,看著一小片一小片的白云,自由而緩慢地飄過西班牙蔚藍的天空。
他身軀健壯、肌肉發達如同成人,嘴角周圍的一圈絨須卻顯示他還在青春期。
他穿著絲綢的罩衫,卻這么隨意地躺在嫩草和枯葉上,任它褶皺。
他眉頭緊皺,隆起的喉結上下聳動著,用低沉的嗓音喃喃自語:
“羅杰啊羅杰,你怎么就輸給了一個女人?輸就輸吧,連怎么輸的都弄不明白。你真是給穿越者丟臉啊。”
羅杰想,她的劍,是怎么擱在他喉嚨上的?
他回放了自己的記憶:
開始的時候,你拔出了劍,行了禮,嘴里卻說著挑釁的話。
她左手握著早已拔出的劍,也行了禮。
然后她移步向她左手邊側滑,企圖繞到你握劍右手的外側,避開你的正面。
你用腳尖腳跟配合著旋轉,保持和她對面。
她還在側滑,如同衛星繞你旋轉。
她刺出了第一劍,應該只是試探。
你用劍反抽撥開,兩劍輕輕觸碰發出悅耳的“叮”。
你挺劍直捅,目標兩座山峰間深深的峽谷。
她還在側滑,右手的匕首將你的劍格開。
你急忙回劍防御,前世軍訓向右轉的應激反應救了你,你格開了她左手的又一次突刺。
她還在側滑,還是那個方向。
你一個半圓形的橫斬企圖將她腰斬。
你揮了個空。
這很奇怪。羅杰暫停了回憶。他思索著,確實,這很奇怪。
他想,她的劍又窄又細,劍鍔連著護手保護著她的手,看上去很是輕巧。關鍵是,她的劍絕對沒有自己的佩劍“蚊子咬”長。
他想,為什么她能刺到他,他的橫斬卻打不到她?
這不合理,羅杰想不明白,他決定先跳過這一段。
他把回憶繼續播放:
她繼續側滑,還是同一個方向。
你劍勢用老,不得不回劍。
她突刺,險些刺中你的肩膀。
你側著身疾步后退,退出了她劍的攻擊范圍,保住了肩膀。
你的腳脖子有點疼,這次被逼著后退,姿勢走了型,差點崴了腳。
你看不到她了,你知道她肯定又側滑了。
現在她滑入了你視線以外,應該在你右后肩的位置。
為了避免她乘你看不見偷襲,你又退了半步。
退的時候你腳掌一扭轉過了身,身子帶動手,手臂揮動劍就是一劈。
如果她剛才偷襲的話就被你劈中了。
可她沒有偷襲。
于是你劈了個空,你的右側眼角抓到了她飄動的衣角。
她還是側滑,還在你的右后肩。
你靈敏的小耳朵聽到了風聲。
你本可以像頭驢一樣往前一撲,順勢在地上打個滾。你本可以躲過這一劍的。
可你拉不下這個臉。
你選擇反手一個大力回劈。
這是同歸于盡的打法,在這場比試中近乎耍無賴。
可你已經惱羞成怒了,為了擺脫你的窘境不管不顧了。
你在回劈的時候順勢一個270度的大轉身。
你故意多轉一點,你以為她還會繼續向同一個方向側滑。
你的回劈成功地打掉了她的匕首,“鐺”得一下把它打飛出去。
你轉身的時候看到她的身影迅速地從你右側,滑到了你的左側視線之外,速度之快甚至留下了殘影,如同手在眼前揮過一般。
你知道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