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死的，卡斯蒂利亞人封鎖了消息，說是不想讓阿拉伯人知道后乘機占他們便宜，其實就是他們不想按規(guī)矩來，這幫排外的鄉(xiāng)巴佬。”

“狗屎的阿方索怎么就死了呢？”

羅杰的腦子被這消息震得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他都忘了自己摟的也是個阿方索。

這個阿方索只顧著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對羅杰無意的冒犯壓根沒反應(yīng)。

“聽說是喝酒，喝著喝著就倒下了。

“他們以為他醉了，可到了第二天，就動不了也說不出話，臉歪著只會流口水。

“他們的御醫(yī)說沒辦法，說這是上帝的召喚，他無力阻止。

“來了個巫師說可以驅(qū)邪，只要獻祭一條人命。

“然后他們就把巫師綁在火刑柱上獻祭了。

“后來老阿方索就死了。

“我和你說，那幫鄉(xiāng)巴佬，只認(rèn)自己人......”

“后來呢？”

“后來他死了，那幫鄉(xiāng)巴佬......”

“別說鄉(xiāng)巴佬了，說王位呀，后來王位怎么回事？”

“我不正說嘛，你別老是打斷我，我說到哪兒了？”

“鄉(xiāng)巴佬。”

“對，那些鄉(xiāng)巴佬，只認(rèn)自己人。

“老阿方索沒兒子了，不，他還有個兒子，不過是老阿方索和摩爾女人生的私生子，他們不認(rèn)。

“他們就推舉老阿方索的大女兒烏拉卡做國王。

“哪有女人做國王的？女人就該待在家里生孩子做家務(wù)。

“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女人都不能上桌和男人一起吃飯的，他們居然讓一個婆娘做國王！

“我和這幫家伙一起打了那么多仗，平日里都當(dāng)我兄弟，可這時候他們就把我當(dāng)外人了。

“他們寧可推舉我老婆做國王，就是不把王冠給我。

“這還講不講道理了？啊，你說說看，這還講不講道理了？”

羅杰氣得腦門子都冒煙了。

他想，講道理？我大老遠跑過來，我吃了那么多苦頭跑過來，這算啥？

他想，講道理？說好的競爭呢，說好給的機會呢？連個出場的機會都不給我，他們就內(nèi)定了，這他媽的還怎么講道理！

阿方索還在啰嗦：“我老婆是國王，可她能做啥？還不得靠我去和阿拉伯人打。他們倒是聽我的調(diào)遣，可就不把王位給我。”

羅杰呵呵苦笑：“好歹落在你家里，你有什么不滿意的。”

“我不滿意？我滿意，我滿意得很！見鬼，我其實根本就不在乎。”

羅杰想，我在乎啊，你本來就是國王你當(dāng)然不在乎。

“我和你說，烏拉卡那娘們當(dāng)了國王后和我說啥你知道嗎？

“她說，以后我的阿拉貢和納瓦爾王國，和她的萊昂和卡斯蒂利亞王國，要傳給她兒子！

“她和她死掉的前夫生的兒子！

“你說說，有這種繼承法嗎？啊，有這么繼承的嗎？”

“沒聽說過。”

“就是，哪能這么繼承的。我是沒子嗣，可我有親戚。哪有這么繼承的。”

“說得好，再來一杯。”

羅杰自個兒喝著酒，他覺得酒好苦，苦得讓他心頭淌血、眼里流淚。

“我和你說，我其實不在乎那娘們的王國，我也不在乎我自己的。

“我只在乎光復(fù)伊比利亞。

“我和那娘們說，等我死了，我就把王國都交給騎士團，圣地亞哥騎士團，作為騎士團領(lǐng)。

“圣地亞哥騎士團會繼續(xù)打下去的，他們會把整個伊比利亞都打下來，會把阿拉伯人都趕出去。

“榮光屬于圣雅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