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杰猛灌了幾口沒有啤酒花的啤酒。

他看到店老板爬上了米萊狄坐的酒桶，在她脖子上掛了一串蒜頭。

羅杰看到維克多把老板拉下來自己坐上了酒桶，挨著米萊狄。

米萊狄合不攏嘴一個勁地笑，她的眼角滿是魚尾紋。

跳舞的人團團圍住酒桶上的兩個戀人。

那些人圍成一圈，彼此把手臂搭在旁邊人的肩膀上，個個都在引亢高歌。

羅杰看到有一個人在教丹尼唱歌。

他沖著丹尼的耳朵一個勁地唱，同時在丹尼的背上打著拍子。

羅杰走出客棧后門隨便找了個角落放了把水。

等羅杰回來，他發現大堂里面更暗了，擁擠不堪。

他一時找不到米萊狄和維克多的蹤影。

有人說他們在后堂。

羅杰看到丹尼和幾個穿帶徽記罩袍的人坐在桌子邊。

丹尼說：“我可不想奪你們口中的食啊。”

那幾個人說：“吃吧吃吧，有東西大家分享。”

羅杰看他們分享一碗炸鮈魚，里面有洋蔥碎片。

看他們喝著酒，用面包片蘸碗里的油花和醋汁。

看他們互相敬酒。

“來干杯，把酒瓶舉起來。”

看他們舉著瓶子痛飲。

有人請羅杰喝酒，這人羅杰都不認識。

“好東西。”

那人從杯里掏出一瓶酒遞過來。

“不不喝了，謝謝。”

“喝一口喝一口，朋友舉起酒瓶來。”

羅杰喝了一口，酒里一股甘草味。

他感到胃里暖濕濕的，周身都熱了起來。

“這什么酒？”羅杰大聲對著那人耳朵喊，“勁道可真猛。”

“茴香酒。蒸餾過的酒。好東西。”

“蒸餾？你們會蒸餾？”羅杰嘟噥著，“我真的是在中世紀？”

羅杰的聲音被滿屋子的嘈雜蓋住了。

那人湊著羅杰耳朵大聲問：“你說啥？聽不見。”

“蒸餾，我說蒸餾，你們怎么會蒸餾？”

“蒸餾又不是秘密，你居然不知道？我和你說，亞里士多德知道不？古希臘人。希臘，知道不？”

羅杰和那人分享著又喝了一口茴香酒。

“亞里士多德的書里曾經寫到：‘通過蒸餾，先使水變成蒸汽繼而使之變液體狀，可使海水變成可飲用水。’”

那人似乎享受著做老師的快樂，湊著羅杰耳朵灌輸知識點。

“古埃及人用蒸餾術制造香料。阿拉伯人發明了酒的蒸餾。

“我曾曾祖父那會兒，有一位名叫Avicenna的哲學家曾對蒸餾器進行過詳細的描述。”

那人把話題又轉回了茴香酒。

“埃及人早就開始釀造和飲用茴香酒了，他們用來治療腸胃痛。

“到后來很多人每天都要喝幾杯才會渾身舒服。

“甚至連法老也開始喜歡上這種酒，并下令全國大范圍釀造。”

羅杰對著瓶子灌了一口茴香酒，那勁道和40多度的白酒差不多。

他覺得自己是個土著，對方才是穿越的。

或者這屋里都是穿越的，誰知道呢，誰又在乎呢？

“好東西，”那人和羅杰分享著又灌了一口，“酒是好東西。”

羅杰起了興趣，他問：“這茴香酒怎么釀的，配方知道嗎？”

“那是秘密，誰都不知道的秘密。只有釀造的埃及人知道。”

“埃及不是阿拉伯人的地盤嘛，你們和阿拉伯人在打仗呢，你這酒哪兒來的？”

那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