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燉煮。
羅杰看著桌上的葡式燉煮,就是把脛骨的牛肉、豬肉、排骨、香腸、雞肉、白菜、胡蘿卜、米燉煮在一起,搭配著橄欖油,聞起來倒是挺誘人的。
可他現在肚子里潮乎乎的,身上的毛孔都舒張開了,他只覺得一陣陣豪氣在往外冒。
羅杰想到了阿德萊德,什么事都替他作主,他靈魂加身體合起來的歲數可不比那女人少,卻把他當個孩子。
他現在不想女人替他作主。
“你知道嗎?米萊狄。
“在阿拉貢,我和阿方索同桌吃飯的時候。
“烏拉卡,那個卡斯蒂利亞王國的國王,都沒資格上桌的。
“因為她是個女人,女人沒資格和男人同桌吃飯。”
“抱歉,伯爵大人,我現在就離開。”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西西里沒那臭規矩,我很尊重婦女的。
“我只是想說,男人喝酒的時候,女人別嘰歪。”
“大人,不是我不讓您喝酒,我也是很喜歡喝酒的,只是待會兒還有段山路要走呢。”
羅杰轉頭問米萊狄的護衛:“麥哲倫,待會那段山路有Labruja山區險嗎?”
“不,大人,一路都可以騎馬。”
“聽見沒?米萊狄,不用擔心,我沒喝多。”
羅杰胡亂吃了幾口燉煮。
他嘴里現在滿是酒味,也吃不出什么別的味道。
他不想吃了,他喊道:“老板,給我的酒囊里灌滿綠酒,我們出發!”
有侍衛騎士拿著一個用整張小羊皮做的酒囊找老板灌酒。
這個酒囊還是羅杰離開圣地亞哥前,從一個阿拉貢潘普洛納來的朝圣者手里買的,大概能裝5升酒。
當時羅杰看那人喝酒的樣子很有趣,就買下了他的酒囊。
羅杰自個兒爬上了馬,他一抖韁繩:“駕其......嗯?不是‘禮物’啊。”
羅杰的腦子剛才有一陣暈乎。
現在他想起來了,“禮物”腿傷了被留在盧戈,和養傷的丹尼一起呢,他們應該會自個兒回萊昂。
他想起來這馬也是他離開圣地亞哥時買的。
很不錯的伊比利亞馬,也是棗紅色。
羅杰摸著座下的戰馬,這馬價格很貴,但是值得。
這是匹成年戰馬,受過良好訓練,非常聽話,會毫不猶豫地執行主人的命令。
于是羅杰輕拍馬脖子,這馬就順從地小跑起來。
一路上羅杰覺得自己有點飄。
他心情很好。
他甚至想吟首詩。
于是他說:
“像這樣細細地聽,
如河口,
凝神傾聽自己的源頭。
像這樣深深地嗅,
嗅一朵小花,
直到知覺化為烏有。
……
就像這樣,與愛情相戀,
就像這樣,落入深淵。”
(茨維塔耶娃(俄羅斯)《像這樣細細地聽》節選)
米萊狄打趣羅杰道:“你小心點控好你的馬,別真的落入深淵,這里的溝可不淺。”
羅杰:“這深淵只是個象征。不過話說回來,我要是真掉進深淵,你會救我嗎?”
米萊狄:“當然,我會拼了命地把你拉上來。”
羅杰:“哦上帝,我感動得都快哭了。”
米萊狄:“然后再一腳把你這個酒鬼踹下去。”
羅杰:“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