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編得不錯,可惜有兩個毒點。”
羅杰背靠著椅子,對那個摸不著頭腦的侍者說:
“首先,你們葡萄牙伯國正在和阿拉伯人打仗呢。
“怎么會有阿拉伯人跑過來參加阿方索公子洗禮的宴席,還能以貴賓的身份坐在城堡里面?”
侍者說:“那是泰雷薩公主殿下的親戚,好像是她表哥。
“而且我們已經有段時間沒和阿拉伯人打仗了。”
酒商在邊上幫忙解釋:
“我們這里就是這樣的,打打停停,一百多年來一直這樣。”
羅杰皺著眉頭思索著,烏拉卡好像是說過,泰雷薩是她父親阿方索六世和阿拉伯女人生的私生女。
這么說泰雷薩有阿拉伯親戚應該是真的。
可這個阿拉伯人居然敢來參加基督徒洗禮的宴會,還被當成貴賓接待,這里面似乎隱藏著某種內幕。
羅杰想,算了,這種事我管不著。
他說:“好吧,這點不算。但是還有個問題。
“阿拉伯人的信仰不允許喝酒,他一個阿拉伯人怎么會拿出瓶酒來?”
“這個我知道。”酒商又湊上來顯擺。
“阿拉伯人的信仰確實不允許喝酒,可沒說不能釀酒。
“而且他們那里還有很多基督徒,有人喝也有人釀。”
“怎么阿拉伯人的地盤里還有基督徒?”
“有,多著呢,在那里只要交一筆異教徒稅,別說基督徒,信啥都行。”
“原來這樣啊,那行,你繼續說。”
于是侍者繼續:
“那個阿拉伯人拿出來的就是雪莉酒。
“在座的貴賓們都樂翻了,他們分享了那瓶酒,卻都說不過癮。
“那個阿拉伯人就說:‘等明年,我再去加的斯港,想辦法買一點送來。’”
“加的斯港有雪莉酒賣?”米萊狄興奮了。
酒商插嘴道:“加的斯有雪莉酒賣的傳聞一直都有,可聽說極為稀少,價格又貴。
“這一路上過去,沿途的阿拉伯領主稅加得厲害,盜賊又多。
“辛苦弄來,賣不出去可就虧血本了......”
“我們去買吧!”米萊狄眼睛都亮了。
“那可是加的斯!整個伊比利亞半島最南面,阿拉伯人的腹地!”
“現在又不打仗。”
“怎么不打?阿拉貢的阿方索剛打過。”
“阿拉貢是阿拉貢,葡萄牙是葡萄牙,商隊能走,我們怎么不能走。”
“這不是還有盜賊、領主......”
“盜賊你怕?你手下加我手下,都是吃素的嗎?至于那些領主,不就是錢嘛,你缺?”
“大老遠就為一瓶酒?”
“那可是雪莉酒!
“再說了,你不是正愁沒法證明你的勇敢嘛。
“還有什么比一瓶需要深入阿拉伯人領地才能買到的雪莉酒更好的證明?”
“好像有點道理......”
“就這么決定了,去加的斯。雪莉!雪莉!”
羅杰看著興奮的米萊狄,他心中突然想起一首詩:
敢于此生求索那顆心,
管它征途遙遠,
道路多險峻。
為正義而戰,
何須躊躇不定,
哪怕燒灼在地獄火中
也自闊步前行!
我若能為這光輝使命
窮盡一生追尋,
多年后待到長眠時分,
我心亦能安寧。
而人間,
定不同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