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阿拉伯風情的書房里,一張寬大的細絲非洲楝木桌占據了小半個房間,桌上堆放著珍貴的麻紙,但更多的是相對便宜的羊皮紙。
桌前,同樣是細絲非洲楝木做的希臘式靠背椅子上,坐著一個健壯的青年。
他嘴唇上的兩撇小胡子濃黑油亮,和下巴上的山羊須一樣經過了精心的打理。
青年身披寬大的阿拉伯式樣袍子,手里拿著一支沾了墨水的羽毛筆,筆下是一張羊皮紙。
紙上面用拉丁文寫著“第二個五年規劃”的標題,可標題下面一片空白,一個字都沒有。
青年似乎在思索,紋絲不動懸空舉著的羽毛筆,筆尖的墨水漸漸凝集成一個圓球,然后“吧嗒”一聲滴落在羊皮紙上。
青年懊惱地把羽毛筆扔在一旁,他自言自語地嘆氣道:
“羅杰啊羅杰,人家穿越者治理一個星球都輕而易舉,你怎么寫篇規劃報告都卡文,太給穿越者丟面子了。”
隨后他搖搖頭又自語道: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給穿越者丟臉了,丟啊丟啊的我也習慣了。”
屋外響起了“當啷、當啷”的鐘聲。
羅杰腦子里的第一個反應是,樓下有人收垃圾。
隨后他自嘲地笑笑,他想,應該是教堂在敲鐘。
他想,這年頭教堂的青銅鐘可是很貴很貴的,要收多少垃圾才能鑄造一個啊。
他算算時間,現在應該不是禱告的時候。
他估計肯定是哪里,又在舉行一場教堂婚禮。
羅杰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自己的母親,阿德萊德,在四年前的春天,接受了耶路撒冷國王鮑德溫的求婚,登船前往黎凡特那天的壯觀景象。
......
巴勒莫從西南側的諾曼王宮,到西北側的沉香碼頭,貫穿整座城市的街道上,全都覆蓋了各式各樣絕妙的地毯。
街道旁但凡目光所能觸及的房屋,一排排都被紫色布料裝點,極盡榮耀和隆重。
包括羅杰在內的,西西里和卡拉布里亞全部權威以及家屬,家族的所有侍從,都穿著各種美麗的服飾,乘坐披掛打扮得光彩照人的馬匹和騾子,一路隨行。
教堂的鐘聲,喇叭和各種甜蜜的音樂聲響徹整個巴勒莫,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九艘即將遠行的船靜靜地停靠在沉香碼頭上。
除此之外,整個碼頭空空蕩蕩。
昔日里,如同販魚地攤上排列整齊而又擠得密密麻麻的魚般,停靠在碼頭上的各類商船、漁船,一艘都看不見了。
深深嵌入巴勒莫城的港灣里,原先熙熙攘攘的水道,也被清理一空,只剩下碧波蕩漾。
而這九艘船中,阿德萊德即將搭乘的那艘三列槳帆船上,被純金包裹的桅桿,向遠處閃著光芒,耀眼如同金燦燦的太陽。
并且這艘船的兩端,憑借著工匠的嫻熟技藝,包裹著金和銀,令所有觀者為之驚嘆。
羅杰并不擔心,如此騷包顯擺的船只,會不會引來東地中海上,多如牛毛的海盜們的窺視。
因為這些船上,除了裝載著大量金銀、紫色布料、珠寶和貴重服飾外,還搭載有500名彪悍的戰士,以及一隊極為強悍的薩拉森弓箭手。
戰士們都是全副武裝的,閃著璀璨銀光的武器、鎖子甲、頭盔、盾牌,一應俱全。
弓箭手們的衣服,則即貴重又光彩奪目。
但羅杰知道這些薩拉斯弓箭手的箭術,絕對不像他們的穿著打扮一樣花哨。
除了這些以外,船上還有用于防御的其他武器裝備,譬如弩炮、投石機、拍桿......任何一樣都足以讓來犯的敵人后悔不已。
而領導這支武裝力量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