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杰站在一個村莊的房子前,門前有河流和平原,可以望見遠處的高山。
平原上農作物豐饒,大片的果園四處可見。
而平原那邊的山巒則光禿禿的,一片褐色。
河床上大大小小的碎石,在夏日正午的陽光照射下顯得又干又白。
河道中流水潺潺,一直往南流入塔蘭托灣。
海灣靠近岸邊的海水碧波盈盈,清澈見底,再遠一點就變成了深藍。
騎士們結束了休息,紛紛上馬。
馬蹄踩踏著村里的土路,塵土飛揚,灑落在兩旁的樹葉上,樹干也沾滿了塵埃。
從南面海灣里吹來的風,帶著一絲清涼。
有幾片性急的樹葉隨風飄落,躺在被太陽曬得一片蒼白的路上,很快就蜷縮著失去了原來的顏色。
羅杰的目光順著土路往東南方向看過去,塔蘭托圣卡塔爾多教堂的鐘樓在熱浪中不斷扭曲。
“大人,親衛隊集結完畢。”
于是羅杰翻身騎上“禮物二世”,帶著部隊小跑著往東南而去。
他座下的五歲馬很是健壯,棗紅的毛色和“禮物”一模一樣,外形也基本一致。
它是匹純種的英格蘭純血馬,和它父親“禮物”一樣。
但它沒有它父親的桀驁不馴和欺善怕惡的陋習,它很乖巧。
所以它是匹好馬,也僅此而已,它永遠代替不了“禮物”。
羅杰這次出行沒有帶上“禮物”。
“禮物”已經19歲,基本過了役使的年齡,偶爾騎騎可以,全副武裝地沖殺,對它負擔太大了,會讓它折壽的,羅杰舍不得。
這些年,在羅杰的溺寵下,不受半點拘俗的“禮物”成了馬廄里的王。
它想到哪兒就到哪兒,想搶哪匹馬的食就搶哪匹馬的食,想睡哪匹馬就睡哪匹馬。
“禮物”在巴勒莫王宮馬廄里開了后宮,羅杰不但不阻止,還特地從英格蘭買來純血母馬充實“禮物”的后宮。
于是一匹又一匹,純血和非純血的“禮物二世”誕生了。
至于另一匹寶馬“金毛”,自打埃爾薇拉第一眼看到,就成了她的專屬坐騎,羅杰再也沒有騎過。
“金毛”有自己的馬廄,和“禮物”是分開的。
羅杰暫時弄不到第二匹土庫曼馬,所以他現在只有混血的“金毛二世”。
羅杰停止了回憶,他雙腿稍用力夾了夾,乖巧的棗紅馬立刻加快了速度。
偏西的太陽在塔蘭托灣里拉出一道金色大道,耀眼得讓人幾乎無法看清西面遠遠的正在靠近的大批的船帆。
羅杰站在一條如同運河般的海峽前,海峽對面是一座小島。
小島很小,長不過一千米,寬三百米。它遏守著南意大利最優質的海港。
島上有座小城,城里的房子擠得滿滿當當,都快掉水里了。
該有的建筑都有,中間是塔蘭托圣卡塔爾多教堂,南面有座要塞,應該是城主的住所。
負責渡口的衛兵拒絕了羅杰的要求。
“沒有攝政菲利普閣下的許可,誰也不能過去!”
“大膽,這是西西里伯爵羅杰大人,你一個鄉巴佬,也敢站著和大人說話,還不快跪下!”
羅杰對亨克的頤指氣使贊許地點了點頭。
他不認識什么菲利普,他知道繼承安條克親王和塔蘭托伯爵的,是博希蒙德去世兩年前,和新娶的法國公主生的孩子。
那孩子繼承了他堂兄的名字,也叫博希蒙德。
小博希蒙德應該8歲了,還沒成年,按理說可以由他的母親攝政。
羅杰忘了這個法國公主叫什么,但絕不會是菲利普這種明顯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