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號角是在催促擅自出擊的阿金基輕騎兵回去。
然而這幾百個阿金基輕騎兵似乎已經被戰場上的鮮血刺激得昏了頭,他們并沒有按照號角的命令行事。
他們砍死那幾個落地的諾曼騎兵后,也沒再追擊奧丁的騎兵,而是轉過頭,繞著戰場邊緣,沖排著稀疏陣型,拼命朝敵陣射箭的西西里弓箭手撲去。
這時候敵軍陣營里,騰起了第九朵黑云。
羅杰欣喜地發現,這次敵軍的齊射,又“遲到”了。
那些阿金基輕騎兵的自行其是,以及敵軍統率想要召回他們的號角,明顯干擾了敵人全軍統一的齊射。
但這次的黑云比較密集,它在空中匯聚成了一條粗粗的黑線。
隨后這條粗線,劈頭蓋臉地,對著已經跑過了戰場中央,將近跑到了120米的日耳曼步兵飛去。
這條帶著死亡氣息的邪惡黑線,發著厲鬼的呼嘯,當頭砸向日耳曼“洪峰”最前面的一段。
羅杰看到,“洪峰”最前面,已經跑到120米的那些日耳曼步兵,突然就都倒了下去。
“洪峰”仿佛被裁紙刀切掉了打頭的一條。
那條區域頃刻間成了無人區。
只剩下插滿箭矢,還在抽搐的尸體,以及迅速蔓延開的鮮血。
龐大的日耳曼步兵軍陣,似乎都為之一震。
在這條死亡地帶后面的日耳曼步兵,不由得止住了腳步,紛亂著,不敢踏進這血肉沼澤。
但他們終究還是被密集的人流擁擠著,被后面不斷涌上的日耳曼人推搡著,一步一步地踏進了這片血污。
于是他們不再狂呼酣戰,只是麻木地前行。
羅杰明白,雖然這次的弓箭集火攻擊,真正殺死的人,比之前的分散攻擊,要少得多。
但它造成了震撼人心的視覺效果。
任憑誰看到自己活生生的同伴們,瞬間成了一大片尸體,都會被嚇得腿腳發軟的。
羅杰能夠很明顯地感受到,日耳曼步兵的士氣,受到了重大的打擊。
羅杰默然,他想,這些日耳曼步兵,大概沒他想象的那么頑強。
他看著日耳曼步兵還剩下一半的路程。
這段路程足夠敵軍弓箭手,再來2~3次齊射。
羅杰很是擔心。
他覺得這些日耳曼步兵,可能扛不住這2~3次齊射。
不過讓羅杰欣喜的是,經過短暫的沉默后,這些北方蠻子,似乎被激發出了血性。
他們發出了駭人的嚎叫:
“向死而生!”“向死而生!”
于是“洪峰”繼續前行,勢頭似乎比之前更為猛烈。
羅杰把目光又投向左翼的戰場。
他看那些阿金基輕騎兵已經迫近了,排著松散陣型的西西里弓箭手們。
而西西里弓箭手們還在頑強地射箭。
殘存的巨盾弩兵也在頑強地發射著弩箭。
箭矢帶著他們的憤怒,撲向敵軍龐大的弓箭手陣營。
這些弓箭手、弩手們,似乎完全不在意,正朝他們撲來的,氣勢洶洶地阿金基輕騎兵。
羅杰不忍心看著自己的遠程部隊被屠戮,然而他已經沒有多余的部隊可派。
而且他距離戰場左側邊緣,足足有1500米,就算他的馬快,趕過去也要三分鐘。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阻止阿金基輕騎兵砍殺最左側那些個弓箭手和弩手了。
“駕其!”
羅杰驅馬往左側跑去。
他想,能救一個是一個,總不能看著阿金基輕騎兵一路橫掃,把那些排著松散陣型的弓箭手、弩手都砍倒吧。
羅杰聽到,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