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或許還能活著走出這片山區。
但他也知道,那其實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們剛剛補足了水,在這種炎熱的天氣里,八、九天的時間,水應該也已經臭到不能喝了。
羅杰想,公爵韋爾夫現在只能采用另一種辦法,一種對自己人夠狠的辦法。
隨便找一個借口,把所有人的存水都集中在一起,然后讓精銳騎兵帶著,連夜趕路離開。
不管是往前還是往后,認準一個方向跑,或許還可以趕在水喝光之前,沖出這片干旱的山區。
這樣公爵韋爾夫就可以保住自身和他的爵士們,以及所有的精銳騎兵。
至于那些被騙走了存水的步行者,只能讓上帝保佑他們了。
或許其中某些人可以憑借意志,克服酷暑和干旱,活著走出來。
但即使存在這樣意志堅強的人,在走出來后,也絕對是不堪一戰的。
守在兩端的羅姆人可以輕易地殺死或者俘虜他們。
羅杰想,馬蘇德在開始這條陰謀之后,應該想到了各種可能的結果。
他想,馬蘇德肯定想到了步兵就算跑出來也不堪一戰,但騎兵如果跑出來的話,未必沒有一戰的力量。
他想,所以馬蘇德選擇了這條河作為阻擊的戰場。
只要攔住橋頭和淺灘,馬蘇德就可以用比較少的兵力,攔住從干旱山區里面跑出來的騎兵。
畢竟不能展開陣型,又沒有足夠沖擊力的騎兵,威力會大打折扣。
但是羅杰又想,三萬精銳騎兵,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馬蘇德想要攔住他們,憑借2000個弓騎兵,應該是做不到的。
所以馬蘇德必須召集更多的兵力。
也就是說,馬蘇德上次并非完全在吹牛,他真的在召集羅姆各個地區的士兵,向這里匯合。
羅杰突然意識到他自己也犯了錯。
他剛剛還在怨恨公爵韋爾夫延誤戰機,沒想到一眨眼,卻發現自己也在白白的耽誤時間。
他八天前到河邊,如果立刻發動攻擊,對面的2000弓騎兵或許可以給自己造成一定的傷亡,但絕對阻攔不住自己的。
現在八天過去了,自己滿心以為會來的十幾萬援兵肯定是來不了了。
公爵韋爾夫的三萬精銳騎兵,也不一定能來。
畢竟公爵韋爾夫不一定選擇前進,也有可能選擇后退到伊康。
而這八天,敵人的力量肯定加強了,現在打,對面就不止2000弓騎兵了。
并且敵人還用這八天時間,在橋頭和淺灘對岸設置了拒馬,不破壞這些拒馬,騎兵都沖不過去。
但如果再拖下去,自己就更沒有機會了,因為后面的水源地被破壞了,前面的河流,在對方弓箭的控制之下。
所以沖不過這條河,自己就必須選擇穿過整片沒有水源的干旱山區,回到伊康。
那和找死有什么區別?
羅杰苦笑,想了半天,最后終于想明白,原來自己壓根就沒有選擇了。
他立刻派出侍從召集所有的高級軍官,羅杰決定今晚就發動攻擊。
他抬頭看著天上細細彎彎的弦月,低頭看著前面一大片白花花如同雪一樣的鹽堿地。
他有些心痛的想,今夜這鹽堿地,不知道要吸多少人的血?
隨后,羅杰把感傷拋開,他想,既然已經決定了進攻,那只需要考慮怎么打贏就可以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地思考。
他想,湍急的河流大概十幾米寬,只有兩個渡口,橋和淺灘。
橋太窄,淺灘會被水沖刷,都無法正常地展開隊形,因此沖過去接敵后,只能混戰。
對面有拒馬,騎兵